哭吧！哭吧！將不切實際的空想和白日夢哭醒，將所有的傷心失望心痛都倒掉，讓一切都回歸原點吧！

程伊沒有哭太久，她畢竟不是脆弱不堪的小女孩兒了。雖然難以入睡，但她閉目養神，到了後半夜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似乎剛剛睡著，就聽見耳邊有人呼喚自己：醒醒！

程伊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竟是青環在床前站著。

程伊咕噥一聲，翻個身想繼續睡。卻被青環強行拽了起來。

“再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你要準備一番才行。”

程伊隻覺得眼睛睜不開，頭也疼得厲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嘴巴裡被塞進一口鮮美的果子。

程伊下意識地咽了下去，芳香四溢的味道十分提神，程伊接過青環手裡的果子，小口吃著，邊吃邊覺得精神漸佳，頭也不疼了，身上也充滿了力量。

“把這個穿上。”

青環將一個包袱扔在床上。

程伊打開一看，裡頭是一水白色的衣裳，一雙小巧的白色靴子。

程伊疑惑地看著青環。

“這是我以前在彆的界麵無意中得到的衣裳和鞋子。穿上之後會讓人身輕如燕，即便是凡人也可日行百裡、踏花而行。你穿上這套衣裳和鞋子，便可以在百草山上跳躍奔跑了。”

“一會兒我送你去百草山最高處，如何造勢，便看你自己了。”

“好。”

青環說完便消失了。

程伊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了半天，不知道梳個什麼樣的頭發比較合適。

天還沒亮，燭光掩映下，鏡中的程伊看起來清爽潔淨，不施脂粉的臉光滑潔白，柳眉圓眼，鼻梁挺直，紅唇小巧，雖不是仙人之貌，卻也精神奕奕、氣質出塵。

程伊撫了撫垂在肩頭的長發。她很滿意現在的頭發，黑亮順直，發質極好，堪比現代電視上的洗發水廣告。不如乾脆就不盤頭發了吧，反正自己也是個手殘，稍微複雜的發飾都要何雲兒幫忙，倒不如自然披散，更有自由自在之感。

程伊將兩鬢的頭發編成辮子圈在腦後，防止一低頭就變成貞子。

衣裳分兩層，倒是不複雜。程伊怕熱，最裡頭穿了自製的淺粉色裹胸，下身穿了利落的白色綢褲，再將青環給的衣裳一層一層套上。這衣裳看起來普通，穿在身上卻仿若無物，動起來如雲似霧，有輕盈欲飛之感。

程伊拿起那雙靴子。這靴子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製成的，分量極輕，觸手溫潤柔軟，看尺寸有些小。程伊試著套在腳上，卻沒想到輕輕鬆鬆便穿上了，看來這鞋子的尺寸是隨著人的雙腳自行調整的。

程伊生的高挑，仙衣仙履穿在身上，稱得愈發飄然出塵。

青環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好了嗎？”

“好了。”

程伊推門而出。

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晨光微熹，天色未明，但程伊還是發現青環打量自己的眼神中充滿欣賞。

程伊微微一笑，道：“我們走吧！”

青環攬過程伊的細腰。薄薄的衣衫擋不住青環手指的溫度，程伊微微一抖，因著昨晚上的隔閡，程伊對這種親密接觸有一些抗拒。青環卻更加用力攬住她，淩空而起，帶著她向百草山飛去。

隻幾個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百草山最高峰。因為山路崎嶇，周邊全是懸崖峭壁，這裡從未有人來過。這裡地表土很薄，雜草一叢一叢長著，樹木大多低矮枯萎，山頭好像得了斑禿一樣難看。

“我該怎麼做……”

程伊回頭去問青環，青環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有一個小巧的銅噴壺，樣子好像是明伯澆花時用的大噴壺的縮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