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當如此。”

安王也不推脫，很快便寫了一封陳情書，並蓋上自己的私印，交由程伊。

隨後，安王又將瘟疫之事交由張良，張良答應明日來與程伊商量治疫事宜。此間事了，安王一行人便連夜趕回了晉城。

晚間哄著二寶睡著了，程伊卻一點困意都沒有。推門而出，站在院子裡，望著滿天的繁星發呆。

今天是初二，沒有月亮的光輝，院子裡顯得很暗，房屋的飛簷和遊廊的柱子在黑暗中描畫出神秘莫測的古風古韻。

院子裡一點風絲都沒有，立秋的涼意卻悄無聲息地侵入四肢百骸。程伊摸了摸胳膊，想著是不是應該回屋去了。

一件衣裳輕輕地披在程伊的身上，擋去了初秋的涼意。

程伊拉了拉衣領，輕聲道：“多謝。”

“坐吧。”

青環走到了桂樹下的一張石桌旁，坐了下來，也招呼程伊過來坐。

程伊走過去，坐在青環對麵。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一壺酒兩個酒杯，青環親自斟酒，舉杯相邀道：“這是醉仙酒，半凡半仙，最適合你。”

程伊今日有心事，本不想飲酒，但青環頭一次主動敬酒，程伊隻好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這酒入口極淡，進而微苦，再而微甘，進入腹中，方才顯出烈性。程伊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暖了起來，卻又不燥不熱，隻是由內而外散發暖意，如同惠風和暢。

程伊又淺嘗了一口，這一次味道卻沒有那麼淡，反而品出了更多的甜。

“好特彆的酒。”

青環飲儘了杯中酒，道：“本是一個酒瘋子所釀，半吊子的修為，釀酒卻不錯。”

青環又給程伊和自己滿上。程伊端起酒杯，放在鼻端聞了聞，卻遲遲沒有飲酒。

青環看著程伊，問道：“今天和那麼多人周旋，累了吧？”

“有一點。”

青環隔著麵紗溫柔地看向程伊，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和：“往後你隻管種藥，其他的事便交給彆人。此番治疫並不難，用不著你多費神，很快就會結束的。”

程伊心緒淩亂，並沒有留意到青環的溫柔。

“聽張良說，此次所需藥材數量巨大。我怕……”

“是擔心靈水嗎？”

程伊點了點頭。

青環轉了轉手中的酒杯，道：“其實靈井是不會枯竭的，靈水也可以說是取之不儘。”

“那為什麼上次……”

“空間的穩定，靈井這一源頭至關重要，還有一個重要的輔助，就是我。主人煉製虛彌空間的時候，需要一個生靈的靈魂與之契合，而我就是那個靈魂。之前我的實力受損，真實修為隻相當於一個低階的修行者，但現在我已經恢複巔峰，所以隻要源頭不損，空間便沒有問題。”

聽說使用靈水不會再導致空間動蕩，程伊鬆了口氣。轉而回想起剛剛青環的話，又問道：“你是說，虛彌空間是用你的靈魂煉製而成的？這麼說，你和空間是一體的了？”

“可以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