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 岑野中槍傷,死裡逃生。……(1 / 2)

梔野 江南灼 3895 字 1個月前

夜色寂寥。

少年走到了緊閉的大門口前,看著地上的相機。他彎下腰,長臂伸直,撿起了相機。

UV鏡已經碎了,機身有多處磨損。岑野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磨損處,目光晦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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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雲梔到教室的時候,岑野難得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聽到自己身邊的動作,岑野微睜開眼,懶洋洋地坐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同桌,剛要張嘴說話,就聽到雲梔的聲音。

“不借。”

岑野:“……”

得。誰叫他之前天天問她要作業的。

今天的雲梔顯然情緒不高。岑野瞥見她的左手,手上用白色的紗布纏著。他問她,“手怎麼了?”

“沒事。”

昨天晚上,一向聽話乖巧的雲梔和她母親鄒苒吵了一架。雲梔被鄒苒關在了自己的臥室。她擔心外麵的相機,試圖從二樓的窗戶爬下來。

二樓到一樓之間有一個矮平台。她從矮平台上摔下來,摔傷了手。可儘管如此,她也沒能出得了門——鄒苒還是發現了她。

大發雷霆不讓她玩攝影的是鄒苒,在她受傷以後心疼給她包紮的還是鄒苒。母親帶給她的矛盾感常常讓雲梔無所是從。

宜北的夏季多雨,夜裡一場暴雨突至,雲梔心裡大抵清楚,她這台相機要報廢了。

岑野見她不想多說,也就沒再多問。

傍晚放學。

雲梔一個人在操場的看台最下麵坐著。舞蹈老師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沒接。

她知道母親對自己抱以殷切的期許。鄒苒本來是一位首席舞蹈演員,後來因為一次舞台事故,再也沒能站在光鮮的舞台之上。

在上升期的這場意外成了她一生的遺憾。而這個遺憾,也被加注在雲梔身上,似乎成為了作為女兒必須承擔的義務,鄒苒想把雲梔培養成自己。

雲梔身體前傾,雙手撐著下巴,手肘抵著膝蓋,愣神看著操場上足球訓練隊的成員們在訓練。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響指,雲梔回頭,就見岑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身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咖啡色的紙質袋。

“在想什麼?你今天一天都看上去懨懨的。”岑野問她。

雲梔歎了一口氣,“在想……什麼時候能自由。”

“你想要什麼樣的自由?”岑野問。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過喜歡的生活。而不是背負著彆人的夢想,不情不願地長大。”雲梔回答。

岑野拎起手中的袋子,長腿一跨,坐在了雲梔的邊上,把袋子塞進了雲梔的懷裡。

“喏,給你自由的鑰匙。”

雲梔疑惑地打開了袋子,隻見裡麵是她的相機。

岑野勾著唇,睨著雲梔臉上的表情變化,從平淡無神到驚訝到欣喜,眼中漸漸迸發出可以輕易解讀的喜悅。

她那雙好看的眼睛像是霧散以後的星空,綻放點點星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開心,岑野心裡麵怪舒服的。

“昨天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一些……你家的事,把相機給你撿回去了。正好認識個哥們開相機店的,幫你修了,下午才拿回來。”

雲梔拿出裡麵的相機,珍惜地捧在手心裡,她望向岑野,聲音略有些哽咽,“謝謝你,岑野。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如果你沒撿的話,它就報廢了。”

“謝什麼,客氣。”他虛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看向雲梔的手,“所以你這手是?”

雲梔眨了一下眼睛,聲音有點支吾,“昨晚本來想從窗戶外麵爬下去的,摔下去的時候蹭的。”

“……”岑野靜默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雲梔說的是什麼,“你說你——爬窗戶?”

“不行嗎?”

“二樓?”

“嗯。”

“嗬,”岑野笑了一聲,“同桌,你怪可以的啊。”

她看著一副乖乖的樣子,竟然敢出格做這種事。

“你在笑我嗎?”雲梔擺回一張認真臉。

“不敢不敢。”岑野拖著嗓音站了起來,散漫地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早點回去,相機藏好了啊,彆讓小爺我給你再撿一次。”

雲梔看著高高瘦瘦的少年離開,獨屬於夏天的風吹拂他的衣擺。

她永遠記得,那天的傍晚很美,粉紫色的天空沒有一朵浮雲,視線格外開闊,早上因為昨晚下雨的悶濕也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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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時隔多年,他一語成讖,又給她撿了一次相機,還是在這麼危險的異國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