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方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多謝您今日解圍,等以後我請您吃飯道謝。”
方雲深接過名片妥帖收好,又把自己的名片呈上。語氣溫柔,
“怎會讓女士請客,自然是我請您。”
趙靖川就在一旁,趁著丁雪亭離開,用腳尖踢了踢方雲深的鞋跟,用兩個字概括形容這一幕,
“殷勤…怎麼沒見你請我吃飯?”
方雲深:“女孩子要細心對待,我家小妹還在的話也和她差不多大。”
三弟仍跟在二人身旁,問道,
“方先生有妹妹?”
趙靖川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冷臉,就聽到身旁的方雲深回答道,
“嗯,幾年前去世了。”
方家小姐五年前與父母一同不幸罹難,偌大一個方家隻剩小少爺煢煢孑立。
趙靖山立馬道歉,自己今日出門應該看看黃曆,怎麼該說的時候說不出來,不該說的瞎說。
“抱歉,是我多嘴。我以為丁小姐和令妹性格差不多,才讓您想起舊事。”
方雲深搖頭,
“我家妹妹活潑開朗,不如丁小姐溫婉恬靜。”
幾句閒談讓方雲深夢回多年前,父母會帶著兄妹二人去環湖野餐,去柏油路上騎單車。再後來這些記憶鍍上了一層悲傷的濾鏡,沾著三人的熱血。
斯人已逝。
趙靖川讓趙靖山先回會場,自己則帶著呆怔的小少爺去了休息室休息片刻。
休息室的門甫一落鎖,趙靖川便將人攔腰抱到沙發上,手落在方雲深的臉頰之上輕柔撫慰。
“怎麼了?是想起以前的事了麼?”
方雲深心中泛起點點漣漪,他靠在趙靖川的肩頭,嘴巴開合,
“叔叔跟我說,當年他聽說我的父母小妹去世後,尋人去斂屍,那時香港還在盛夏,屍體暴露在野外幾日,小妹平素最愛潔淨,怎麼能接受自己……可我沒能替他們報仇,那群鬼佬也沒有受到懲罰,等到他們滾出香港,依舊逍遙法外。”
方雲深的手越來越冷,他已經流乾了眼淚,現在隻覺得心中一陣酸澀。
趙靖川扣緊他的手,輕撫著方雲深的指骨,周而複始,直到指尖有了溫度,趙靖川才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在暗中尋找證據指認,但你回了香港一定要多加小心。我這裡還留有當年拍賣款轉賬的銀行賬號,等以後我讓李秘書去調查,是否有蛛絲馬跡。”
方雲深明白他的擔憂,旗幟一天沒換,鬼佬就可以隻手遮天,他就算是富商巨賈,也要忌憚權勢。
“這三年我也有調查過,當年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濫用私刑處決我的家人,就證明他們權勢滔天,甚至可以肆意踐踏活生生的人命。等到日後榮歸,一樁一件我都要討回來。”
趙靖川點頭,見小少爺說得口乾舌燥,伸手擰開瓶蓋遞到方雲深唇邊。
方雲深接過來飲用,偏落了一滴在唇瓣上,趙靖川顯然容不下這附著之物,扣著方雲深的頭將水珠吻走。
“殷勤。”
先前的評判直接懟回到趙靖川的身上。
趙靖川好整以暇,一並摩挲著小少爺的指骨,像在修繕名畫的邊緣細節,
“我對你殷勤,理所應當。你對彆人殷勤,我眼裡容不下。”
午飯吃得雖少,但架不住困意來襲。方雲深捂嘴擋下哈欠,強撐起眼皮反駁道,
“我隻是想起小妹,若她在場也會施以援手。並非殷勤,你要分清楚,不要憑空亂吃飛醋。”
趙靖川指腹摩挲在方雲深的唇瓣上,姿態親昵。又將人抱緊了些,冷寂的廳室都變得氤氳。
“今天的會議結束,想去哪裡玩?”
趙靖川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猜猜,重陽節要登高望遠祭祖,不如帶你去爬山?夜裡開車上山,可以看到明早的日出。明天來得及參加峰會閉幕式。”
他想起一出是一出,又看似妥帖。方雲深去咬那隻作祟的手,嘴裡含糊,
“可是夜裡山上會不會很冷,我沒有冬裝。”
趙靖川不滿,用頭抵著方雲深的額頭。
“冷?我會讓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