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萬壽宮內。
皇後正與劉公公交談。“這該死的丫頭,竟然在大殿上當眾數落本宮!”
“那七公主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要這樣說娘娘。”劉公公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娘娘,如今那位七公主就要離開了,娘娘何不趁此機會把她……”他比了一個動作,看了皇後一眼。
“本宮也是這麼想的。”她在案前坐下來,“告訴那些暗衛,去她必經之路上守著,本宮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本宮看她能活到幾時。”
……
兩日後,越國宮城門前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女頭頂著鬥笠,上了馬車。車外,何正明帶著何媛來給她送行,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通關文碟帶好了嗎?”何正明問。
“帶著呢!”何蘊拍拍腰包。
“切記,此去千萬不能暴露身份,我和阿媛等你回來。”何正明示意了車夫:“可以走了。”此事不宜聲張,因此隨行的人也不多,他們刻意打扮成商人車隊,到了大明皇都自會有人接應。
“皇姐,記得給阿媛捎信!”何媛被何正明牽著,看著遠去的馬車,朝她揮手。那時太陽才剛剛升起,越國七公主一個人踏上了去往異國的旅途。大明皇城離這裡並不算遠,多則一月,少則20天即可到達,一路上風風雨雨,何蘊身邊隻有幾個隨行的宮女可以說說話。
一國公主竟比普通人家的生活還節儉,也是,越國國力並不強盛,北疆的自然環境不好,對於君主治理起來也是一個重大的難題。有些地區的人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日日飽受戰爭之苦,民生哀怨,想來孝感帝也頭疼的緊。朝堂上幾位有勢力的皇子,何正明算暫且算一個,追隨他的人都是柳溫當初留給他的舊部,對他忠心地很,常常為他出謀劃策。因此背後有高人指點,被柳皇後盯上後,常常處處打壓他們,在孝感帝麵前沒少說過他們兄妹三人的壞話。何正明暫且有自保能力,可兩位公主呢?再加上孝感帝本就重男輕女,因此後宮的嬪妃也都盼著生兒子,可柳溫當初生下何正明後,連續得了兩女,孝感帝也從此冷落了她。各宮嬪妃都怕了,到如今,皇上的九個孩子當中也就隻有兩個女娃。不過,除了何蘊和何媛外,曾經還是有一個的,她是皇後所出,與何蘊關係甚好,不過幾年前夭折於一場大火。
……
為了早日抵達大明上京城,他們總是天不亮就開始趕路,晚上很晚才休息。因此他們用了20天便抵達了大明皇城。
進城的前一天晚上,眾人抵達了一片竹林,何蘊蹲在明火邊,現在正值九月底,夜間的風還是有些涼。夏潭過來給她蓋了個毯子,又遞給她一個熱水壺,“殿下喝點吧,小心著涼。”
“嗯,”她衝她笑了笑,“明日就能進城了吧?”
“回殿下,還有不到五裡。”夏潭道。
“嗯。”何蘊望著天上將圓月亮,問道:“快中秋佳節了吧?”
“是的殿下。”夏潭看出了她小主子的感傷,連忙說道:“還望殿下早日休息,明日進了城也不知會出什麼事情。”她右眼皮一直跳,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嗯。”何蘊點了點頭。
她扶何蘊進了帳子,派了幾個人值守著,又熄了幾個火堆,以防走水,安排好後,已經亥時,她才睡下。
第二日清晨,大家整頓好後又開始出發,早上有微微的風,何蘊坐在馬車裡補覺,她昨晚沒睡好,半夜樹林裡總有細小的聲音,吵得她整晚沒睡。
不對!她忽然想到什麼,這一路會不會太過順暢了些?她本以為那聲音是小動物的聲音,因為當時睡得太迷糊了,那聲音她沒有在意,現在細細想來……
“夏潭!掉頭!”她有幾分慌亂,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夏潭搞不懂,不過主子的命令,她照做就是了,罷了,她道:“原路返回!”
馬車剛調轉馬頭,隻見從樹林裡竄出幾個黑衣人,他們個個身形挺拔,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手裡拿著長刀,衝過來向她們砍。
隨行的武婢們反應很快,拿出武器應戰,“有人行刺,誓死保衛公主殿下!”
對方有十幾個人,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估計這次就是衝著何蘊來的。
“殿下,你們先走!”為首的武婢說,“夏潭姑娘,帶殿下走!”
“車夫先生,快走啊!”夏潭說,“殿下,扶好了。”
那邊一片混亂,這邊的馬車開的顛簸,不料,又有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攔在她們車前,馬受了驚,掙開韁繩跑了,車內的何蘊摔了一下,頭磕到了木質窗沿,隱隱滲出了血跡。她趕緊拿手帕捂住傷口,打開窗,從窗口跳了下去。
何蘊是滾下來的,在地上翻了好幾圈,好不容易爬起來,就有一個黑衣人提刀朝她砍來。
“殿下!”夏潭在慌亂中找到了一塊石塊,砸了過去,那石塊不小,夏潭用兩隻手才得以抬起,好巧不巧,那石塊恰好砸中黑衣人的腦袋,那人兩眼一白,躺了下去。
何蘊看了看躺在地上麵目猙獰的男人,嘖了一聲,奪了他的刀,握在手上,拉著夏潭躲到一處石頭後麵,場麵混亂,她們隻能看時機再離開了。
“殿下,這定是皇後娘娘的手筆。”夏潭憤憤道。
“夏潭,休得妄議。”何蘊自然清楚是誰乾的,畢竟敢對她出手的隻有宮裡那位了。總不可能是大明人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