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喝進嘴裡的冰鎮飲料噴了出來，噴了他一身，麵紅耳赤地結巴道：“你……你瞎說什麼呢？”

他繼續盯著我看，看得我真想立馬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心裡忍不住一陣腹誹。

舒服，我昨天晚上差點兒都暈過去了能不舒服嗎？就你那個腰，那個腿，那個一隻手就能拎起一個人來的大體格子，我想不舒服都難啊……

“所以你為什麼找我茬兒？”他又問。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今天就是累，就是不想動，我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我怎麼教你？要寫你自己一邊兒寫去，彆來煩我。”

我惱羞成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笑得我更加羞憤了。

“蔣憶，我警告你，你離我遠點兒，不然我要你好看。”我咬著牙幽幽地說。

他將臉湊得更近了一些，燥熱的呼吸拂在我臉上，我心底那點兒小心思瞬間被他勾了起來。

“蔣問遲，我要是不走……你想乾什麼？”

“蔣憶，要是我現在親你的話，你能不能忍住不碰我？”

我的眼神在他嘴唇上不斷遊走著，還沒等我吻他他就已經主動吻了上來，冰涼的嘴唇在我唇上碰了碰。

“蔣問遲，你會後悔的。”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不後悔。”我回他。

他笑了一下，嘴角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大手在我腰上一帶，我整個身子就從椅子上騰空而起，他拖著我的大腿讓我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雙腿急切地往屋裡邁去。

“蔣憶，我愛你。”我將腦袋伏在他頸間，用氣聲輕輕地說。

和我想的一樣，我作死的下場是整整兩天下不了床，以前一直都是我給他做飯，這兩天一反常態，成了他給我做飯。

“蔣憶，好了沒？我要餓死了。”我躺在床上，一邊兒聽著廚房的鍋碗瓢盆響，一邊兒故意扯著嗓子喊。

“快了。”他應了一聲。

我勉強消停了片刻，可才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又開始喊了起來。

“蔣憶，你老婆要餓死啦……”

他這次沒說話，三秒後，他端給我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碗。

“哪兒來的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端著碗，細細地研究著。

他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我新買的，舊的都被我摔壞了。”

“六個全壞了？”我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問。

“沒，壞了五個，還有一個放著東西呢。”

我後槽牙咬得吱吱直響，“蔣憶，你個敗家子。”

看完碗，我又將視線轉到裡麵盛著的東西上。

“這什麼？”我皺著眉頭問。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幫我吹了吹，貼心地送到了我嘴邊兒，“雞蛋羹，乖，張嘴。”

不能張，堅決不能張，我握著拳頭心想。

“蔣憶，你說過你永遠不會傷害我。”我冷著臉說。

他將手裡的勺子放在碗裡，一臉正色地看著我。

“可你現在正試圖拿你做的飯毒死我。”

我擺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故意拿起勺子往嘴裡送去，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神色也跟著放鬆了下來，但反應速度依舊快得嚇人，在我的嘴唇即將碰到雞蛋羹的前一刻，他伸手一把奪走了那個勺子。

“彆吃了，我出去給你買，你想吃什麼？”

“我沒錢啊。”

我把聲音拉得又尖又細，我發現我真是太喜歡逗他玩兒了，尤其是喜歡看他為我花錢時候的樣子，雖然除了日常開銷之外，我也沒怎麼花過他的錢。

他站起身，隨手拿了頂鴨舌帽戴在頭上，聲音聽起來沉沉的，讓人很安心。

“你放心，你老公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我看著他的身影，眼中滿是笑意。我沒追問過他到底殺沒殺過人，也沒追問過他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不能見光的事兒。

我很自私，自私到我完全沒想過要為這個社會作出任何貢獻。

“蔣憶，你最近好像特彆喜歡戴這頂鴨舌帽。”我看著他的背影說。

他從遠處轉過頭看我，帽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在衝我笑。

“特彆喜歡，因為是蔣問遲買的，所以我特彆喜歡。”

“那你到底是喜歡蔣問遲給你買的帽子，還是喜歡蔣問遲？”我又問。

“喜歡蔣問遲買的帽子。”他毫不猶豫地說。

我噘了噘嘴，剛要罵他，就聽他大聲補充了一句。

“因為我不喜歡蔣問遲，我愛蔣問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