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促銷活動開啟了! 賣貨之前先吃瓜……(2 / 2)

比巧,已經到關鍵環節了,女郎們三三兩兩湊成一簇,比試著要把手中的彩線穿過針孔。

沈熙薇心道:頗有難度!畢竟是晚上,古代有沒有路燈,不過是花燈燭火,那麼點小亮光兒,那麼點小針眼兒,穿過一個都夠考眼力的,還要一下子穿過九個,嘖嘖,像自己這種手笨的是甭想了。

她靈光一閃,又想起自家有個手巧的阿羅,便穿掇著阿羅也去試試。

鶯歌聽著輕聲對沈熙薇耳語:“沈娘子,這位不是奴籍?”

在本朝奴婢的姻緣肯定無法自己決定,此乃求月佬兒也沒用的事兒,也正因如此,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奴籍之人都自動自覺不參與討巧,所以謝清音一去討巧,鶯歌便不用在那,而是來和沈熙薇閒聊了。

可沈熙薇從未把阿羅看成奴婢,她心裡上對於奴役彆人還是排斥,隻是阿羅是大唐原住民,沈熙薇現下突然把身契拿出來還給她,倒是顯得太奇怪了。

因此,隻懇切道:“阿羅,你不必在意身份,你若想玩,便去試試。”

阿羅素日是清冷人,沈熙薇本以為會換來她的白眼,誰料這次她卻出人意料的沒有拒絕沈熙薇的提議,拿著銅錢,買好針線,便大步流星的進了“乞巧”的陣營。

沈熙薇和鶯歌也都全神貫注的盯著乞巧處看,不多一會兒,人群中便發出了驚呼聲,又有一片七嘴八舌:“是誰贏巧了!怕是馬上要得個好夫郎啦!”

“哎呀!我怎麼輸了呀!是不是遇不到好親事了!”

“我穿過了八個,就差那麼一點兒...”

沈熙薇也跳上前去,滿臉含笑:“贏巧的是我家阿羅嗎?”

阿羅舉起戰績,沈熙薇拍手:“我就說嘛!我家阿羅如此巧手,必定得巧!要為阿羅存嫁妝咯!”

周圍的女郎也都投來豔羨的目光,也有性子熱絡的,直接和阿羅道起了:“恭喜。”

阿羅聽了這話先是麵色一紅,隨即人又暗淡下去,隻禮貌性的回了句謝,便將贏得的“巧”塞進沈熙薇手中,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自家攤位。

沈熙薇趕忙追了過去,正要問阿羅究竟,卻感覺周遭驀然靜了下來。周圍的女郎們聊著聊著便聲音越來越小,各個都紅著臉往沈熙薇背後望。

沈熙薇疑惑回眸,便見不遠處一皎皎郎君身穿月白色廣袖長袍,頭束碧玉發冠,好一派矜貴氣度,若是天下男子有十分顏色,那他一人便要獨得六分,剩下四分才由芸芸眾生分享,弄得他人再無美色可占,真真一個“豔冠群芳”,怪不得周遭來乞巧的女郎無問貧貴,都羞了個粉麵含春。

也有落落大方的,這就有位戴冪籬的貴女款款行至謝泠祐近前,柔聲道:“謝小侯爺安。”

謝泠祐一揖:“榮安郡主安。”

那貴女又道:“我阿兄時常念起與侯爺的同窗之誼,等他回了長安城,侯爺定要來府上做客。”

這廂還沒等謝泠祐應下,那廂又出來一位帶著冪籬的貴女,昂首闊步,先聲奪人:“定遠將軍勞苦功高,乞巧節都回不來長安城,可卻偏偏流年不順,焦頭爛額的剿匪,也打不了勝仗。倒是我阿兄屢戰屢勝,近日便可回到長安城複命。”

她轉頭瞥了榮安郡主一眼:“等著定遠將軍亦不知何年何月,謝小侯爺不妨先去我家做客吧。”

謝泠祐對她一望,淡道:“樂怡郡主安。”

那貴女淺笑了一聲:“謝小侯爺安。”

先前的榮安郡主,雖人在冪籬下卻也囧的慌,自是不會退讓,回道:“謝侯爺,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一人得道,什麼升天。”

謝泠祐自是沒有言語。

榮安又對樂怡道:“今日天暗,妹妹走路多瞧著腳下,頭昂的太高,小心摔跤。”

好個劍拔弩張的場麵!沈熙薇穿到唐朝,還沒見識過貴女當街掐架,直呼不可思議。

可一旁的鶯歌卻神色淡然:“這二位連我們在東都亦有所耳聞,見了麵哪管場合,就是聖人麵前亦要唇槍舌劍一番。”

她又低聲對沈熙薇道:“這亦是因著現下的時局,先前說話的榮安郡主是先帝的親侄女,李馥嫣,李家的郡主,後麵來的樂怡郡主是聖人的親侄女,武攸嵐,武家的郡主,若說這二人還沾著點親。”

怪不得硝煙四起,現在正值高宗李治駕崩之後,武則天登基之間垂簾聽政的時間,武李二姓之間都隱隱為著日後的權柄明爭暗鬥。

鶯歌又鬼鬼祟祟的和沈熙薇耳語:“這二位郡主先前都托人暗示過我們夫人想和小侯爺結親,夫人暗自問過小侯爺的意思,侯爺是婉拒了...”

沈熙薇連連點頭,這二人想與謝泠祐成親再自然不過,一來是謝泠祐自身條件卻是不錯,妥妥的長安城第一梯隊高富帥;二來是現下武、李二族恐怕都想和身在東都的洛下舊族交好,作為自己政治上的強大助力;這三來嘛,可能就是這二位掐慣了,見著什麼都得爭一爭。

可風月情/事是彆人的事,擺攤賺錢才是自己的活兒。

“乞巧”儀式一結束,第一波人流便開啟了,千等萬盼,等的便是這一刻,沈熙薇不再吃瓜看戲,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大乾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