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2 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如雪般乾淨冷……(1 / 2)

陸沉霜要被他氣笑了,當初驚鴻來玄璣門的頭兩年幾乎隔個把月就生一場大病。玄機子身為掌門自然顧不上他,他又不肯見大夫,可都是他這個師兄忙前忙後端藥喂粥,現在擺出這副交代遺言的樣子是想讓他愧疚一輩子?

“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陸沉霜正在氣頭上,手便沒了輕重,用力掐著驚鴻的下顎喂他吃了顆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道:“師弟啊師弟,你也不小了,還是如此天真。想死可沒這麼容易,你欠我的可多著,等我回來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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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林秘境變故突生,青山長老的鞋都沒穿好,趕來清點安頓好已經出來的弟子後又急匆匆走了。

執事背著手在台上來回說著車軲轆話:“各位新生請保管好各自的狩獵的妖獸元魂,耐心等待長老們處理好秘境內的意外。”

安初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中的狗尾巴草。

她特意挑了離李澤川很近的位置。

李澤川在新生弟子麵前可謂是極其猖狂:“你們這點數量,怕是連門檻都夠不上,趁早回家去算了,也省得丟人。”

葭林秘境的試煉規則為誰狩獵的妖獸元魂多,誰優先得到五位長老擇其一拜師的機會。

被選中的長老若是覺得該生資質不宜拜入自己門下,可以將其推薦給更適合的長老。

這批弟子總一百一十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拜入長老門下。位列倒數的二十名弟子有兩個選擇。

一,下山回家。

二,成為玄璣門雜役弟子。

成了雜役弟子,尚有一線機會攀上資質好的內門弟子,得其恩惠繼續修仙之路。

李澤川在入門的資質測試中名列前茅,乾坤袋內妖獸元魂也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儘究竟有多少,再加之他出來之前和玄夢柯攀談過一陣,所以身邊圍了不少想攀上他這根高枝的人。

昭嘉木踱步擋住安初之的視線問:“安道友,你覺得秘境內那隻凶獸究竟是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唄。”安初之對他死乞白賴牛皮糖似的黏著自己的行為從一開始的嫌惡無比到現在的平常心對待,中間適應的過程可謂是滿含一捧辛酸淚。正反最後吃虧的不可能是她,索性她便順其自然了。

有他作掩護,她的身份或許更不會被人懷疑。

就是和尊上聯係的時候麻煩了些。

在有心人的阿諛奉承之下李澤川整個人都顯得飄飄然起來,他笑眯眯應著大夥兒明裡暗裡的弦外之音:“放心,跟著我,有我一口肉,就有你們一碗湯。”

安初之撲哧笑出了聲。

哪來的山大王。

李澤川低眼掃了她一眼。

現在的他大馬金刀坐在桌上,所有人都得仰起頭看他。

李澤川斂了笑意,朗聲道:“安道友何事笑得如此開心?不如說出來讓大家也樂嗬樂嗬。”

安初之冷笑著將兩手搭在椅背,翹起二郎腿回道:“關你屁事。”

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聲令李澤川頗有些下不來台,他臉上的表情不變,指尖卻緊緊嵌進了手心裡。

“既已是同門師兄弟,自須和睦相處。”昭嘉木在一旁打圓場,“李道友莫怪,安道友說來性子是驕縱了些,但沒什麼壞心思。”

這三人,昭嘉木資質最佳,文質彬彬,對誰都以禮相待;李澤川,雖資質稍次於昭嘉木,但個性直爽為人大氣,好與人來往;安初之,一介女流修為卻遠超眾人一騎絕塵,已是築基後期。

個頂個的天之驕子。

無論開罪了誰,後果都不是他們這些相較之下平平無奇的弟子所能承受的。

李澤川身邊一個弟子說道:“哈哈,安道友這不就是開玩笑逗大家夥玩兒呢,太幽默了。”

另一個弟子也附和著笑了幾聲:“是啊是啊。”

劍拔弩張的氛圍稍緩。

安初之粲然一笑。

她眉眼美則美矣,神色卻淩厲,乍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姑娘。這一笑弱化了明銳的五官線條,翡翠般碧綠的貓眼微彎,平添了十足狡黠,迷得在場眾人七葷八素。

連暗地裡一向有些瞧不起她的李澤川都忍不住瞄了好幾眼。

昭嘉木和她在秘境內結伴三月有餘,不說對她知根知底,也算是稍有了解。一般她這麼笑了以後張嘴吐出的話必是尖酸刻薄毫不留情的。

所以他搶先道:“我正和安道友討論秘境內的變故,眾位同門有何見解?”

他這一問眾人便順勢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安初之瞪他一眼,悻悻閉了嘴。

有人說:“那妖獸威壓不一般,定是厲害得緊,現在我都還有些胸悶,透不過氣。”

“還用得著你廢話。”另一人道,“若我們這群練氣階段的應付得來,大師兄還會讓三師兄帶我們先走嗎?”

修仙之道有八個階段,分彆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大乘,渡劫,成仙。每個階段又細分為前中後三個時期。

這屆弟子大多都處於練氣中後期。

“在理在理。”

眾人不約而同想起了陸沉霜。

“話說回來咱大師兄那氣度,彆說齊道友了,連我都看得心頭小鹿亂撞!”

被調侃的是一名齊姓女修,她也不惱,大笑道:“自個兒好斷袖之癖扯我身上作甚,我那是敬佩!”

“是是是,見天兒大師兄長大師兄短的,我覺著二師兄也差不離啊。”

“哎你小子,彆擱那攪混水,我自是也敬佩二師兄和三師兄的。”

眾弟子插科打諢笑鬨了一陣。

待得大家消停了些許李澤川才慢悠悠開口說:“離開前我瞥了一眼,那妖獸的樣貌……沒記錯的話,藏書閣有本古籍記載了這隻妖……”

他收了話,一名弟子催促道:“李道友,怎麼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