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天下第一廚(1 / 2)

秦帆將陸商周的話轉述給秦艽的時候,她正在練習刀工。

秦帆看著不過短短幾日,秦艽的手上便多出了許多刀口,關心道:“這等功夫不用太著急,平時可以先讓學徒們幫忙切切菜。”

秦艽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不是件能速成的功夫,即便再有天賦的人,也需要時間來累積,所以她這段時日更多的是在試著做菜,畢竟《秦家菜譜》裡的東西除了給秦帆看,也就秦艽有資格看,那麼厚一本菜譜,總不能所有的都指望著秦帆來學。

秦易籌當年是離開權勢的範圍,離開了複雜之地,需要的不過是個安身立命的地盤,自然也就藏了拙,僅憑他的手藝,加上當時蘇呼郡並沒有發展起來,自然拿出很少的一些招牌菜,便能將八珍館做起來。

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的,要讓陸家覺得八珍館有價值,八珍館是要花大力氣往權勢場裡鑽的,一個飯館要怎麼鑽,管理方麵和暗地裡的安排用途,自然有陸家來操心,但要讓陸家費工夫在八珍館而不是其他的地盤,八珍館自然要拿出作為飯館的大價值。

飯館的價值,外在就是名氣,內裡就是菜品,所以八珍館不能再藏拙,反而要高調,要霸道,《秦家菜譜》中記載的從前八珍館未推出的大量菜品,以後都要成為八珍館的常菜。

讓秦帆一個人做菜或者篩選之後交給學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後秦帆還得出麵當八珍館的掌廚,應付貴客必不可少,裡裡外外都需要他,那得把秦帆給累死。

所以秦艽隻道:“無事,遲早都要練習的,還有那麼多菜要學呢。”

陸商周給了三天的考慮期限,但是卻並不代表八珍館這三天就保持原樣了,他們要在這三天不斷推出新菜品,這樣做雖然太過矚目,但不這樣做,又能體現八珍館的價值,怎麼能和陸家綁牢。

秦艽可沒有忘記潞王世子的事情,他究竟為什麼想要八珍館,秦艽暫時猜不出來,不過他想要,隻要想辦法讓他拿不到就行了。

如今的皇帝和當年先皇一樣,都是沒有直係子嗣,很可能再從宗室中挑選皇子,但皇帝不可能就這樣認命,現在京中風雲湧動,還隻是初現,潞王府也是宗室,這會兒自然低調要緊。

偏偏潞王世子名聲太盛,宮中也盯得緊,之前的春日宴選世子妃便是宮中的施壓,皇上想看看潞王府究竟有沒有鑽營的心思,便從他們給唯一的世子選世子妃的家世來試探。

若選了沒什麼權勢背景的世子妃,潞王世子自然沒有威脅,畢竟宗室又不止潞王府一家,既然都不是直係皇嗣,你就算有盛名又如何,人人都有機會,何必要推選你,自然拚的是背後的實力。

若是選了有權勢背景的世子妃,雖然有了爭奪的實力,但卻會礙了皇上的眼,皇上雖然沒有子嗣,但他現在自身的身體還算康健,潞王府就是有野心,也不敢明晃晃的擺出來。

潞王府正是被推在了風口之中,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這才想用個合理的理由先推遲選世子妃的事情,上輩子的秦艽便成了那個最合適的借口。

隻是這輩子秦艽逃得太快,也不知這次的春日宴成了沒成,因為和潞王府的牽扯,秦艽並沒有打聽之後的事情,現在的她也沒有渠道可以打聽。

但防著潞王世子想要八珍館這件事卻是一定要做的,陸家到底什麼背景秦艽並不清楚,但這輩子來蘇呼郡之前卻是秦父提點過她一句——若是遇到難處,便將《秦家菜譜》交給陸家,求得庇護。

這話說得十分奇怪,但秦艽再問,秦父卻什麼都不說了,隻叫秦艽彆向任何人說起,秦艽試探過秦母,秦母一臉茫然,似乎什麼不都知道,秦艽也糊弄了過去,不再詢問。

不過秦父既然說這樣的話,陸家背後肯定不是一般的商戶背景。

秦帆不知道秦艽考慮了那麼多事,隻是覺得秦艽原本一個千金小姐現在卻要待在煙熏火燎的後廚太過強迫自己,這會兒看著她滿手的傷口,也不知道怎麼勸解,隻好道:“其實不必這麼著急,我覺得陸公子的樣子像是有點意願的,這件事應該能成。”

秦艽道:“和陸家這樁買賣,我們必定要拿下的。”

說著話,手下一滑,刀鋒又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鮮血一下子就從手上冒出來,秦艽熟練的放下菜刀,去了一旁打水衝洗一番,找出櫥櫃裡放著的傷藥和紗布,上了藥壓住了出血的地方。

菜刀太大,又有些重,秦艽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是個柔弱的嬌小姐,但因為學醫的緣故自己有注意鍛煉,秦艽其實身體還不錯,沒有看上去那麼柔弱,平時也會炮製藥材,沒有那麼笨手笨腳。

隻是大廚用的菜刀到底不太一樣,偶爾使用下對於秦艽來說不是什麼負擔,但這會兒因為要練習熟練度,這比炮製藥材使用的刀稍微多了一點的重量,時間長了,對手腕的負擔卻是十分的明顯。

秦艽這會兒的手腕已經有些酸軟,拿著菜刀也有些不穩,已經傷了幾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