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黑夜縱使藏著再多……(1 / 2)

儘逍遙 於酒 3488 字 1個月前

黑夜縱使藏著再多罪惡、汙穢。待天光破曉,新的一日來臨時,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一切都有希望。

天亮之後,顧晏和沈行舟已押著閆邪到了雍州府。

卻見公堂之上,有一約莫十六歲的少年立於堂上,旁邊跪在地上仆人打扮的男子自稱是蘇府的家仆,說那少年便是連日來作惡多端的惡賊。那少年一身暗金色華服,白麵,玉冠,濃眉大眼。長得也是周正俊秀。顧晏想起昨夜蘇府東院,心中便已了然,看著這少年,一想起夜裡,心裡便總覺得這俊秀乾淨乾淨裡多少透著點愚。

少年口中直呼冤枉,嘴裡不住地嚷嚷著自己不是賊。

原來,這少年名叫謝樘,中州人士。家裡是做茶葉生意的,在中州和江州一帶很是有名。商賈之家,偏一心闖蕩江湖,偷拿了自家一習武堂叔的一柄寶劍,從家裡跑了出來,輾轉到了雍州城。聽聞近日雍州城鬨賊,明明自己一身三腳貓的功夫,卻偏想學江湖俠士逞英雄抓賊。

昨日沈行舟與顧晏在街邊吃餛飩的時候,他正巧在鄰桌,兩人談論時,被他聽去了些。

於是膽大妄為的妄圖趁夜潛入蘇府等賊人現身,可蘇府守衛森嚴,以他的功夫根本進不去。隻得從蘇府東院的一個狗洞鑽了進去。不曾想剛一進去便驚動了蘇府的守衛,逃跑之時損壞了不少東西,不知怎麼竟還傷了蘇家的老管家。捉賊不成,反被當成了賊,一大早就被蘇府的下人綁了送到了雍州府衙。

待顧晏和沈行舟押著閆邪來時,看到的便是這番光景。

顧晏看著堂上兩人眼中透著一股不知名的感覺,沈行舟同官府說清楚了事情的由來。謝樘看著倆人,如再生父母,眼淚都要出來了。

最終,念在謝樘年少,也沒鬨出什麼大事。隻判了賠償蘇府損失,不再多做處理。

“今日當真多謝沈先生和顧少俠,此賊作惡多端,為禍雍州,幸有沈先生和顧少俠出手,為雍州除此禍害。”隻見那雍州府尹肥胖的身體,眯著眼,端坐公堂,臉上堆著笑,一臉肥肉都擠在了一起。

“大人言重了,作為我朝子民應儘之事罷了。”兩人淺淺應道。

突然,閆邪一陣瘋笑。

“好一個愛民清官,好一個江湖大俠。不過一群偽善之輩。本座今日落到你們手裡不過是時運不濟。要殺要剮,來吧,老子不怕你們,哈哈哈哈哈。”

“時運不濟,你可還真看得起自己。世間之事皆有因果,你種下惡因,還妄圖得個好果不成。你盜取財物暫且不說,那些被你毒死的江湖義士何辜?糟蹋的那些姑娘,她們何其無辜?如是你自家母親,姐妹遭遇此種事情,不知你當如何。”隻見那雍州府尹滿是肥肉的臉抖了一抖,臉色通紅,朝著閆邪罵道,唾沫星子都快噴了出來。

閆邪突然情緒無比激動,分明被點了穴道卻硬是拚了命的撲向沈行舟。卻被官差一棍打趴在地。

閆邪趴在地上,發已全然散開,眼睛紅的可怕,看樣子竟是在強忍著淚。

“惡因,我種下惡因得了今天這果,倘若彆人在我身上種下了惡,又如何償還?這世上富貴多是偽善人。人人都想當個好人。

我不稀罕!!!”閆邪怒吼一聲。

“我年少時曾隨母親在一富商家當雜役,那狗東西,每天裝的仁義,一副好人模樣。卻任意自家管家辱我母親,逼得她自儘,為了他家的名聲,誣陷我與母親偷盜。寒冬臘月,母親慘死,我被趕出府門,他竟還一副惡心樣說念我年少,不追究於我。若非得遇恩師,我如何能活到現在,更何談習得這一身本事。

我此生最狠那些富貴人的虛偽。他們不過一群沽名釣譽的偽君子,我偏不要他們好過。他們說我是賊,我就做個賊,做這世上最有名的大賊。攪得他們那富貴高堂不得安寧。誰能奈我何!”

一陣瘋笑,淚水混著額頭的汗水。隻見閆邪已然癲狂,終是被官差拖了下去。

出了雍州府,已經午時,日頭高照。春日的陽光溫暖而不熾烈。正陽大街上人來人往。捏糖人的、販布的、賣酒的、攬客的…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