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他的唇角好像總是在笑,那般誘人……(1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4179 字 1個月前

臘月三十暮辭舊歲,新月隨著司徒珩至祠堂祭拜,同行的還有司徒韞的兄弟司徒介及家人,司徒介有一雙兒女,都已成了家,專程自臨川而來祭拜先祖。

祭拜結束,到了府前,已是暮色四合,萬家燈火齊明,爆竹如雨。

真可謂是萬家團圓夜,素來空落落的府邸一下便熱鬨了起來,大人們在笑語中道著祝福,孩童歡笑嬉戲,新月被兄妹們夾在當中,三言兩語地圍著。

“月姐姐,我們帶了許多天燈,晚些時候一起放天燈吧!”

“聽聞庭州前幾日下了大雪,可以堆雪人麼?”

“月姐姐,你好漂亮,眼睛漂亮,頭發也漂亮,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孩子,與其他小孩都不一樣。”

“新月妹妹,聽說你當初救下了柔然王族全族的人,可是真的?”

……

見新月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早杏在一旁瞧著也偷偷笑,在早杏看來,新月雖比她大不了多少,卻少有孩童的稚氣,一直都是個讓人依賴的姐姐,如今被一群喧鬨的孩子圍著定是不適應,但看著嘛卻是有趣的很。

新月則是望著正與家人交談著的司徒珩,眼神裡好似寫著:師父救我。

司徒珩見了,也覺有趣,便前來牽起新月的手道:“月兒陪我一同走吧。”

呼——感謝師父救命之恩。

膳廳中已擺好了八珍玉食,這是新月進府以來第一回與眾人一同在膳廳中。素來府中寥寥幾人,便也用不上這樣大的桌子,今日十幾人齊聚一堂,還真是好不熱鬨。

新月悄悄問道:“師父,我燒的菜味道如何?”

司徒珩夾起一塊鍋包肉嘗了嘗:“嗯,很好吃。”

他說好,新月便心滿意足:“那我以後常常做飯給你吃。”

他輕笑著頷首。

眾人道著家長裡短,飯菜吃得差不多了,便就夾著小菜,食著消夜果,飲起屠蘇酒來。

司徒介問道:“阿珩,今大夥都在,可要飲些酒啊?”

“可飲些許。”

說著,眾人倒起酒來。飲屠蘇酒還與其他酒不同,曆來是以先幼後長為序,是賀少者得歲,罰老者失歲。

幾個孩子先敬酒,隻輕輕抿了一口,便麵露難色,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新月卻飲的痛快,本就是喝下五兩白酒臉都不見紅的她第一次嘗到這地地道道的屠蘇酒,比普通白酒柔和,還有些蜂蜜的甜味,一碗酒即刻便一飲而儘,還不忘道了句:“好酒。”

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秦夫人忙道:“瞧這孩子,慢著點喝!”

新月抿著嘴笑笑:“是,祝各位叔伯、老爺夫人福祿康健,吉星高照。”

不一會,秦夫人又至新月身邊悄聲道:“月兒,看著點兒你師父,本不應讓他飲酒的,他呀,一碗酒就醉。”

聞言新月想著,師父竟也有短板,怪不得方才司徒介有心特意問了句呢,不過有我在,師父必是醉不了。

她信誓旦旦地應答:“好,放心吧。”

為了讓師父少喝些酒,新月開始變著法地給其他長輩們敬酒去,這一晚敬下來,祝酒詞都講到詞窮了。看著大夥都喝得迷糊,新月卻還清醒得和明鏡似的,甚至還想再痛飲幾碗。

今日這酒喝得真真是痛快淋漓!

到了子時,眾人便到了院中燒起鬆枝,圍爐守歲。

司徒珩飲了酒想要歇息,便用手撐著下顎,倚在桌上。膳廳中就隻剩新月與他二人。

新月想問問他可是醉了,可話才要說出口,卻怔在原地失了神。

司徒珩麵頰覆著薄薄的紅暈,眉宇間有淡淡倦意,眼眶也有些泛紅,眼皮微微斂著。他的眼睫那樣長,像是濃密的鴉羽,蔭掩著他的雙眸,比這甜酒還要醉人,令新月實在挪不開眼,恍若要淪陷其中。

新月的心擰緊了幾分,想著,莫非我也是醉了麼。

她眼底微顫:“師父……你太好看了。”

司徒珩聽罷,隻淺淺笑著,眼角微彎,便就這麼看著她,一直看著,眸中似有層層漣漪。

好似過了良久,新月情不自禁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伸到他的臉前,觸碰著他高挺的鼻梁、眉骨,新月想撫摸他的眼睛,他心裡明白,便闔上了眼,讓她觸碰。

指尖覆在他削薄輕抿的唇上,他的唇角好像總是在笑,是那般的……那般的誘人……

新月猛地收回了手,驀地漲紅了臉,天啊,剛剛是怎麼了,怎麼會有想要吻師父這種厚顏無恥的歹念。她立刻垂下頭去,羞愧難當:“師父對不起。”

司徒珩還是那般帶著醉意看著她,低柔道:“月兒。”

新月抬眼。

“為何,我有時總感覺你與我相似。”司徒珩眸中似有萬裡星河:“大抵是眩目了,總心想著你好似已成年了,可看著你,分明是這樣小的孩兒。”

新月不由心口一窒,誠摯道:“師父未看錯,月兒已成年了,大人應明白之事我都明白。”

“嗯。”司徒珩展眉一笑,唇角揚著:“那…我們月兒,快些長大吧。”

“我已長大了。師父,我可以替你分憂,可以保護你了。”新月悵然:“我不是孩子。”

他心中溫蘊,抬手撫著她的發,隻道:“傻瓜。”

“師父,我心裡跳的厲害,像是有兔子在打架。”

“那便扶我到院中走走,好不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