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起 名動韶京。(2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3230 字 1個月前

司徒珩隻端靜望著池水,望著細痕波瀾泛動,不緊不慢道:“那便好。”說著便回眸正對上她矜矜目光。

看著他與往常無異的神色,新月竟慌亂了幾分。

她明白,自己如今已是再難隻當他是師父相待了。

司徒珩:“若是擔憂再有人來叨擾,這幾日允你好生休沐,若是不願來太學便不來了。”

新月一怔,他竟未再提她婚許之事!

她微微揚起頭,隻問道:“你呢?你似是,許久許久未曾休沐過了。”

他頓了頓,溫和問:“想我陪你麼?”

“想。”新月明眸眨了幾下,愣怔反應了片刻,這才欣然說道:“都說明日北雀門外綿亙八裡盛飾燈火之會,有高達二十丈的燈輪,花燈五萬餘盞,好不氣派,師父與我一同去吧。”

他極好看的雙眸微眯,淡笑應著“好”。

新月眼中不敢置信地氳起清霧,心中有如夢似幻般的歡欣,仰頭看他,抿著嘴笑。

她已許久未曾在他眼前,像孩子般笑得這樣舒心了。

司徒珩牽起她垂落身畔的手來:“回殿中去吧,今日講《虎韜》中《臨境》一篇,你若是困乏了休息便是。”

她隨著他走,看著午後稀碎陽光落於他身上,平添了幾分落寞。

她隻輕聲道:“我想聽。”

司徒珩將她的情緒都收於眼底,了然於心,眉宇間是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悲涼。

新月與司徒珩回至府前時,還未日暮,蕭景明已於門外佇候多時,是為昨日行刺幕後主使一案來報呈司徒珩商榷。

後廚裡佳肴美饌的香味彌散開來,新月與早杏幫著庖廚生火煎湯,早杏半心半意道著:“昨日禮後,陛下找我說話了。”

新月猛地一怔,手中的湯碗險些灑了去:“他同你說什麼?”

“不過問了我名字,所居何處。”早杏仍聚精凝神地生著火:“那樣近看陛下,他生的真俊秀啊,眼睛是淺淺的琥珀顏色,特彆好看。”

新月放下碗來,輕戳了下早杏腦門,語調幾分岸然:“莫去想那人,咱離得他遠遠的。”

與沈修扯上關係,準沒好事。

司徒珩與蕭景明於半山亭中言談,談的是那三十名刺客刑訊之事。

與司徒珩所想毫無二致,無一人招供,自刎了大半,其餘幾人今日辰時遭弩箭所傷,非死則重傷。

“也非一無所獲,辰時所獲的箭鏃形製雖與京師作坊所製相同,其所用銅料卻看得出,是乃臨川弓弩院所製。且其中部分人皆有芪國人證指出,十年之前於芪國之時與韓睿有過交集。”

司徒珩幾經思慮,儼然道:“此事暫且保密,切勿聲張。”他握緊了茶盞:“韓睿近日不安分,臨川恐將有亂,你先放出此案無罪證的消息至各諸侯國,再派徒兵暗中前往臨川盯防,待我傳令再行動。”

蕭景明啜了口茶,意領神會地一笑:“明白,先生果真策無遺算。”

司徒珩頓了頓,又想起那個僅一葉便可知秋的少女來,與她想比,有時自己還真是自愧不如。

“尚有一事,傅琴師道想薦新月入樂府就職,想著先同您道一聲,您若是無異議,學生這便去同她說。”蕭景明道著,一雙明眸裡滿是偏愛,錚錚發亮。

司徒珩下意識轉過眸來,看了看天色,隻道:“你去問她吧,她願去就去。”

後廚剛備好了晚膳,新月輕哼著曲兒正欲端起菜肴來。

“月。”蕭景明雙手環於胸前,斜倚著門框喚她。

新月回首,莞笑道:“怎麼,你可是餓了?”

他額前錯落著的幾絲碎發在夜風中隨意輕飄,外簷上的燈籠亮了起來,照得他倜儻不群的一張俊臉泛著潤紅,他唇角揚起:“想你了。明日我帶你去觀燈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