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起 名動韶京。(1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3230 字 1個月前

翌日未時,正是課堂時候,聖賢殿外陸續來了幾波人,於窗外來回徘徊探望。

金歲拍了拍新月肩頭,凝著眉目悄聲道:“新月,聽聞是來尋你的。”

“是有何事麼?”新月心底仍念著薑茯之事,對旁的事實在是無心無緒,她淡淡應了句,都未曾回過頭朝窗外望過。

金歲卻是意興盎然,昂奮道著:“你莫非不知?今日韶京城都傳遍了,說你是美人玉音,連陛下皇後聽了都流連心醉,不住地讚歎稱奇,這怕是幾家公子聽了傳言,急急來一睹你芳容了吧!”

坐於近旁的宇文淵聽聞,不經意側了目探看新月反應。卻見她麵上仍是聲色不動,隻微耷著頭顱翻了翻書頁:“竟傳得這般快麼…”她撐起手肘扶著前額,長長一歎:“真是麻煩了。”

師父定又有理由催著我擇夫家了,哎。

“啪啪——”戒尺拍擊書案響了三聲,先生亮了亮嗓:“退堂。”

堂間一刻鐘間歇,殿內立時嘈雜哄亂,門外紛紛擁擁擠進二十來人。

領頭的少年綺襦紈絝,模樣倒是眉清目秀,大模大樣地率著十餘手下家丁行至新月身前,語氣中略帶褻慢:“請問可是新月姑娘?在下平涼侯府燕行,昨日景山射禮有幸聽得姑娘絕世音容,一直念念不得釋,不知姑娘可否賞臉,隨我移步殿外小坐長談?”

新月忍下倦意,謙恭站起身來,福手禮道:“新月不才,多謝燕公子稱賞,隻是……”

言還未儘,那燕行身後又躥出一中年態男子,亦是帶金佩紫模樣,亦領了家丁數人,鬨嚷著擋至新月身前:“姑娘莫要搭理那廝,在下王卿,今一睹姑娘真容,果真是…果真是天姿國色,清音悅心,在下府上百畝園林,姑娘可願賞臉一去?”

王卿乃太後之弟,新月自然知曉,還當真是如傳聞中的這般粉麵油頭模樣。

新月連連擺手,婉言謝絕:“見過王將軍,新月實在不敢承蒙厚愛,稍後尚有課業,還望諸位見諒,聖賢殿不適鬨嚷,莫要擾了諸生讀書…”

誰知那二人依舊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眼看著險些就該乾起仗來。

新月此刻隻願尋了地縫便鑽下去,誰也彆瞧見她才好。

宇文淵觀望了良久,冷著麵凜凜道出話來:“你們二人難道看不出,她不願麼?”

空氣瞬時滯住。

竟膽敢有人對小侯爺與當朝國舅這般說話!?

王卿艴然不悅,結了舌喝道:“你,你這豎子!你可知爺是誰?”他直身上前欲揪起宇文淵衣襟,被他閃身躲了開去。

王卿怒目圓睜,正想命人大動乾戈,唯聽殿內諸生齊齊肅靜下來,端直坐定。

身後略熟悉的低醇嗓音傳來:“王將軍,此為太學殿內,還請恭默守靜。二位若有事尋我太學學生,亦可先告知我,切勿再這般闖入殿堂,多有不妥。”司徒珩示意身旁下屬:“帶王將軍與燕公子出去罷。”

見了司徒珩來,此二人隻得立時斂了火氣,隻諾諾連聲應著:“明白,明白。”

司徒珩又步至新月席邊,夷然氣平道:“隨我過來。”

“是。”新月應著,心緒卻是如麻般紊亂,在諸生矚目之下緊隨於他身後走出了殿去。

唯金歲雙手托著麵頰驚呼:“不愧是司徒先生!”

二人一前一後相走,緘默未言。

行至廊橋之上,秋風吹滿池。

“師父。”

她喚他時,他剛好回首。

“你昨日一夜未眠,現下若是累了回府去好生歇息,也無妨。”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好似一切如常,昨日的親昵仿若未曾發生過。

想來或是一時酩酊便斷片忘卻了?

新月亦不好再多言說,隻小心翼翼問道:“稍後是你授課,結束後我和你一同走,好麼?”

他點點頭,片刻又問:“適才他們可有為難你?”

“他們二位雖看著跋扈,倒也未對我無禮,就是叫同門看笑話了。”她無奈道著,傾身趴在廊橋柵欄上,竊竊窺察著司徒珩麵上神色。

自己橫豎也是到了適婚配的年紀,當下又恰引得各家公子殷勤,想想也知曉他該要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