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觸即離，徐嫿的臉卻紅得發燙。

“嫿嫿，你看是這樣嗎？”

“是吧。”徐嫿把天星手中的量器抽回，舉著不遠處的另一個量器說道：“那裡還有。”

“好！”天星依舊傻氣地笑著，興致勃勃地拿起量器加入流水線。

“彆以為我原諒你了，好好乾活！”

“是！嫿嫿！”

天星雖然乾活很快，但總是會偷偷看著徐嫿傻笑。

又一次重溫前世的記憶，徐嫿依舊找不到天星的影子，問道：

“天星，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或者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麵？”

“嫿嫿，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天星麵色慘白像霜打過的茄子，強顏歡笑道。

“可以啊。”徐嫿笑眯眯說道：“等做完這批火藥，把錢付完，我們兩清，分開走吧。”

“海邊的時候。”天星的笑容收斂，露出幾分落寞，“或許嫿嫿壓根就不記得我吧。”

海邊？徐嫿在生命的最後的確去過海邊，也與許多不同的人交談過，但似乎沒有一個像天星的。

“你是那個麵色蒼白的少女？”

“是不是個嘴裡說著胡話，像喪屍一樣走路的人？”天星苦笑，“如果是的話，那大抵沒錯了。”

“可是……怎麼會？”徐嫿依舊很吃驚，所以她們在彼此生命的最後十分鐘裡還發生了什麼嗎？

她沒記錯的話她隻對那個少女說過一句話吧。

天星的晶瑩的淚滑落白皙如玉的麵龐，半垂婆娑淚眼，落寞道：“想來嫿嫿是覺得本來的我過於醜陋了，原本我真的不想破壞在嫿嫿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要是不和嫿嫿說實話，嫿嫿隻會更討厭我吧。”

“嫿嫿，不要討厭我好不好？”天星哽咽，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狗狗，垂頭咬著紅豔的唇輕聲啜泣，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停滑落如玉般的麵龐。

徐嫿拿出帕子，擦去天星臉上的淚，輕聲安慰道：“你果然就和我前世想的一樣美。”

“我果然被嫿嫿討厭了。嫿嫿不僅讓我滾，還拿假話搪塞我了。”

“是真的。”徐嫿托起天星的下巴，傾國傾城的臉上是一片帶雨梨花，讓徐嫿心顫，“劍眉星目，秀挺的鼻梁，好看的嘴型。每一寸都長在我心巴上。”

“可是……”

徐嫿連忙打斷，“真的！當時我就在想，是誰忍心讓這麼個大美人經曆磨難，變成臉上毫無血色的慘狀。”

“你才是，有沒有看到我前世的樣子？”徐嫿估著那時她的臉色應該也好不到哪去，說不定還因為是腦癌，所以她沒有能控製住麵部表情，而變得麵目猙獰。

“那時的嫿嫿，就和現在一樣美。”天星伸手到徐嫿眼角，卻因為手上沾著硫磺而垂下。

徐嫿舉起帕子按住眼角，才發現她也落淚了。

“胡說！”

“是真的！我原本的視力已經隻能分辨出強光，可是撲倒在嫿嫿懷裡的時候，我卻看得異常清晰，我還以為天使來接我了，雖然我原本以為世上就算有天使也不會找上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