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又古怪地意識到,女孩比她表現出來的更怕冷。
見麥格沒有回答,梅格飛快地皺了皺眉頭,她以為她看不到。
“貓。”梅格說,“還是我親手埋的呢。它們一直想爬上來,我把它們塞回去了。”
然而麥格的表情如她魔杖頂端的光沒有一點變化,堅定溫和得就像獨角獸一樣。
她沉默著,她的沉默不是奶酪,可梅格就像在洞口嗅來嗅去的灰老鼠,她眨眨眼睛,換了個策略。
“你從哪裡來?”她問到。
麥格依舊明智地沒有回答。
“不說就不說,”梅格說到,“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知道。你是從一個魔法學校來的。”
她臉上露出跟麥克拉爾太太一模一樣的輕蔑表情。
“我不去那兒,我不需要上學。瞧。”
她打了一個響指,麥格魔杖頂端的光閃了一下,熄滅了。
周圍立刻黑下來。她又將手背在背後。
一個恰到好處的反咒。
麥格現在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她已經能很好地回想起梅格那種有一點點得意的表情:很黑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鼻子皺著。
“很了不起。”麥格肯定到,“還有什麼?”
她一揮魔杖,又亮了起來。
安靜,雨聲和風聲,小木屋裡出現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像老鼠在四散奔逃。梅格看起來很奇怪,就像被人一把奪過了手裡的東西,麥格意識到,她在不安。
然後一種小小的皮革被撕破的聲音,麥格聞到一股潮濕的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她眯眯眼睛,這才發覺梅格一直在撕自己手上的皮。
她剛想皺眉,念一個“恢複如初”,但卻被梅格一下子打斷了。
“彆那麼做。”梅格說。
“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麥格皺著眉頭說到,“除非你格外喜歡疼痛,梅格小姐。”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你不能做的,”梅格乾巴巴地說,就好像變了個人,
“你沒有聽過那些故事嗎?鬼魂會回來找你,怪物從世界上最大的床底下呼嘯而出,公主的長發被剪斷,無頭的騎士舉著沾血的長槍。這些故事就是你不能殺人,不能在夜裡亂逛,不能潑翻鹽,不能站在老巫婆的地盤上用治愈咒的理由。”
她看著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做夢一樣的神情。
但是一陣溫和的沉默後,麥格依然這麼做了。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梅格指甲縫裡的血瞬間止住了,木屑也全都不見了,那道被她自己撕出來的深深的口子正在愈合。
“梅格,”
麥格說,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堅定。
“你是一個巫師。”
梅格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鮮明過,她正在發火。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冷冰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