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稿第二十九天 管你在哪層都得煩惱稿……(2 / 2)

沙發背麵,皇家建築師抱著一堆圖紙經過,同行的物理研究員和星際獵頭熱烈討論著武器對著一份圖紙指指點點。

文學藝術家空著的一隻手跟麥爾蘭德比劃:“你看這裡,我這麼寫的話是不是比另一句更有張力?”

工具人麥爾蘭德小雞啄米:“嗯嗯!”

我沒覺得有什麼張力,隻覺得挺怨婦。

看你這麼熟練寫過不少閨怨詩吧。

生物研究員叼著棒棒糖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跑到水鏡前觀望外麵情況,大祭司小聲逼逼:“愛卿你……還是不能釋懷那件事啊。”

“當時的情況本座坐在那個位置上隻能做出取舍,本座以為你能理解的。”

文學藝術家冷笑,眼眶泛紅:“我以為我第二天暴斃就能讓你明白,我不接受那件事的結果。”

大祭司沉默。

懂得讀空氣的麥爾蘭德安靜如雞,氛圍一時凝固。

求求了,你們前任要吵去一邊吵,彆抓我當工具人夾在中間。

當了三明治中間火腿片的麥爾蘭德在心裡叫苦不迭。

我不應該沙發裡,我應該在沙發底。

文學藝術家吸鼻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她胡亂抹了一把臉,“我跟你講講青天仵作的事。學著人家點。”

無辜的火腿片麥爾蘭德大鬆一口氣。

隨著文學藝術家的娓娓道來,當年的一切如畫卷般在眼前徐徐展開,麥爾蘭德還算平靜,大祭司眼底逐漸染上了怒火。

意識空間外,就如同大祭司猜測的那樣,黑紫色的霧氣自天邊升起,遮住了星光,比夜色更黑,與天底下的數處衝天火光形成了驚心的對比。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不、不知道,但是快跑!”

“騎士團、騎士團在哪裡!快來救救我!”

“爸!媽!你們在哪裡?!快跑啊!”

“孩子!我的孩子!”

人潮本能朝著一個方向湧動,混亂的局麵立刻就引發了踩踏事故。被絆倒的幼童很快就挨了數腳奄奄一息,在驚恐的尖叫空隙裡發出對微弱的生存的渴望。

他想活。他們都想活。

注意到天邊情況的空趕來,卻也是分身乏術,隻能用最快的速度挨個救起離得最近的人。

立刻明白這陽謀的青天仵作憤恨咬牙,在短暫的權衡後,一把抓起哈哈大笑的誘餌向魔神殘渣的方向衝去。

誘餌驚慌失措:“你做什麼!你不要命了嗎!”

青天仵作怒吼:“閉嘴!我不會讓無辜的人民受到傷害,但也不會容忍你被救走!你最好給我乖一點彆逼我動手!”

意識空間內的大祭司轉動手腕,法杖出現在青天仵作身後,放出的光芒迅速消融了空氣中的魔神殘渣。

青天仵作驚喜的回頭看法杖。

下方努力維持秩序救人的空和派蒙喜上眉頭。

“快點。”大祭司臉色微微發白。隔著身軀大範圍施法還是太勉強了。

聞言青天仵作趕緊回神集中精力趕路。

反應迅速的麥爾蘭德一掌按在被眾人圍住的大祭司身上,魔力輸送間大祭司的麵色緩和。

不斷高負荷施法的大祭司此時心裡想的卻是文學藝術家說的那些話。

瘦削的女人站在大雨裡,雨水糊住了她的雙眼,濕漉漉的發絲和衣服不斷滾下水珠,麻繩捆得她皮膚青紫,她目眥儘裂,聲音震碎了幾顆牙齒,血液順著嘴角和這雨水落下,幾欲泣血。

“上邪——”

“蠻夷犯我華夏,鬣狗蟲蛇當道,山河破碎,民生凋零,千裡無人,十室九空!百姓之哀怨可比之於巨壑!”

“爾為天,何不以雷霆浩然之勢粉碎那魑魅魍魎、惡鬼宵小之徒,還這世間朗朗乾坤?!”

“爾羞為天!”

“地乎——”

“曾誓以煢煢卑弱之軀,攜百姓皓然磅礴之願,禦外敵,守疆土,收複山河,重振中原,弘我爀爀國威,聞我民族之誌。奈何上莫許,敵莫敵!”

“彼為地,何不以地裂山崩之威掩沒牛鬼蛇神、偷生無德之輩,還這天下海晏河清?!”

“彼愧為地!”

“吾大事雖去矣,然天下民心已固。今以血證道,開革命之先河,犯天下之大不違,以待後人之業!”

“是非功過,皆由後人去說!”

“吾雖死,誌猶存!”

隨著木質的犯由牌落下,滾燙的紅色很快被冰冷的雨水衝刷殆儘。

熱血染紅了斷頭台,也染紅了那麻木黑白的歲月。

她是一名先行者。

但是,那麼好的縣令大人,為什麼要因為僅僅是女娃娃就要被殺頭呢?

台下的百姓迷茫的看著這一切,他們衣衫襤褸,他們麵黃肌瘦,他們目不識丁,但那一刻他們好像突然被抹除了心裡的迷霧,在那一刻他們好像不是最為卑賤的黔首。

人民,他們都是人民。

雖然隻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迷霧很快又回到了他們的心中產生了更多的迷霧,但那短暫的光芒卻足以讓他們去銘記追尋。

大祭司似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意識空間外,青天仵作從天而降,揮手間一排柳葉刀自動從環繞著她改為衝鋒。

當當當當當當!!!

被利刃刺了個透心涼的儀器亮了幾下後發出不堪重負的劈啪聲,最終停止了運行,機械損毀的黑煙嫋嫋升起。

青天仵作大口喘息平複心跳。

她知道,不止是這裡,還遠遠沒有結束。

握緊拳頭,青天仵作招過所有柳葉刀繼續前行。

儘快解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在對麵救誘餌的人趕到前回去。

為了防止意外,整個監獄都被青天仵作掃蕩了一遍確認方圓幾裡內沒有不信任的人。

所以還有時間。

設計師試圖緩解凝重氣氛:“那個,青天仵作啊,你為什麼被稱為一刀斷啊?”

青天仵作順勢回答:“在下在江湖的時候殺人都是一刀斃命,後來辦案也是直切重點,故被稱為一刀斷。”

設計師撓頭:“但是你剛剛每個儀器用的不是一把柳葉刀啊?”

青天仵作:“哦,那是因為在下當年的內力不足以支撐用多把柳葉刀精細操作,所以養成了一刀斃命的習慣。”

設計師:……

那還真是務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