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剛開學的課程沒有那麼緊張……(1 / 2)

剛開學的課程沒有那麼緊張,像是給他們這些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兔崽子們一個適應的機會。

但是鬼塚八藏顯然不這麼認為。

懸掛在腦後的太陽燃燒著每一個人的背麵,光是在操場上站一會兒就感覺後頸處的皮膚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燒感,就算偶爾有微風吹過,布料下的皮膚也會被悶出一層薄汗。

鬼塚班的同學們就以這樣的狀態,在彪形大漢鬼塚教官的死亡注視下,站軍姿站了一個半小時。

“不要有任何人被我發現搞小動作,記住你們是一個班的,一人犯事全體受罰!誰堅持不住了,就算是動了一下手指頭,都要加練十分鐘!”

扯著大嗓門的教官圍著他們轉,探照燈似的目光打在每一個挺直的脊梁骨上,不少同學都被他的話給威脅得緊張萬分,一發現教官在看自己,頓時抬手挺胸雙手貼腿一動不動,吞唾沫的聲音連前一排的人都可以聽見。

沒有人敢把教官的話當做耳旁風,因為他們已經由於一些搞小動作的人被迫加練了半小時,丸山蝶甚至能清楚地捕捉到當教官喊出“你,腳後跟離開地麵了,加十分鐘!”時,周邊同學隱晦地向那位成為眾矢之的倒黴蛋投去的憤怒眼神。

總感覺要是被叫到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他維持住臉上麵無表情的神情,早就經曆過耐力訓練的身體即使不刻意控製也能輕鬆完成站軍姿這種機械動作,相比身邊額角已經開始掛上汗珠的同學,丸山蝶一派輕鬆地觀察著前麵幾個拔尖的人。

順帶一提,為了方便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每個人之間是隔了一定空隙的,這樣穿插站位的好處也方便了閒得無聊到處亂看的丸山蝶。

今天一上課就被教官問話的兩位負傷英雄此刻誰也不服誰地站得筆直,即便沒有對上視線,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從他們身上不斷噴發出的熊熊戰意,那種針鋒對麥芒的競爭感,讓鬼塚教官看他們時的眼神都忍不住生氣中帶了一絲欣慰,欣慰中不乏一絲痛苦。

加油哦教官,畢竟班裡有兩個刺頭已經很難搞了,偏偏還都是數一數二的好苗子,未來幾個月的生活少不了胃疼咯。

丸山蝶幸災樂禍地憋笑。

隻是沒想到,那位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班長也不是什麼安分性子啊。

他的目光投向身高鶴立雞群的伊達航,如此感慨著:看來未來日本警界還是有不少將會冉冉升起的新星的嘛。

雖然還沒有上專業課,不能看出每個人的特長,但光是從今早跑步時他們幾個跑在最前麵還能嬉笑打鬨的出色體能來看,至少在追逐戰方麵他們都還是挺拿手的。

“很好,接下來休息十分鐘,然後進行一公裡計時!”教官宛如魔鬼的指令一下達,頓時引來一片叫苦連天,不少人一邊抖抖腿,一邊跟教官貧嘴。

“鬼塚教官,這才開學第二天,練的這麼狠我怕我以後不是成為警察,是成為假麵超人啊。”

“就你小子還假麵超人,先練練你的肱二頭肌吧。”

“就是,人家都是一拳打飛怪獸,你彆到時候被怪獸一拳打飛咯~”

“哎你這家夥,會不會說點好聽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彆撓我,哎呀——救命彆壓我身上,站那麼久我腿都麻了。”

雖然嘴上都在抱怨,但每個人都抓緊時間放鬆肌肉,調整狀態,沒有一個人表露出輕視的態度。

站在最前頭看著底下一群毛頭小子鬨騰的鬼塚八藏也沒打擾他們的興致,反倒很配合地笑罵了一句,引起了一群人的哈哈大笑。

偷偷往前挪了幾個位置的丸山蝶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鬆田陣平和降穀零這兩人,正像兩頭爭奪領地的雄獅一樣互相下戰書,而作為他們各自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甚至隱隱表現出看戲的傾向。

“小諸伏覺得會是誰贏呢?”萩原研二不怕事大地拉著諸伏景光開盤。

“不太好說呢,雖然我沒有見識過鬆田的真正實力,但好像看起來不比zero差,不過要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果然我還是......會支持zero的。”自帶貓貓眼線的藍眼睛少年笑容清亮,他好似為難地捂著嘴在兩人身上猶豫一陣,直到看見降穀零眼裡的控訴才彎彎眼眸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哇哦,腹黑貓貓。丸山蝶捧著一顆八卦的心,又往前挪了挪。

“我肯定是選小陣平的啦~但是這樣一來就沒什麼意思了,呐,班長,你覺得小陣平和小降穀哪個會贏啊?”萩原研二果斷選了自家幼馴染,然後扭頭去問一旁正在補充水分的伊達航。

本來以為這事就是他們兩對幼馴染之間相互比較的伊達航,差點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嗆到水,他扭緊水壺蓋子,眼神在兩位候選人之間來回不定,最後摸摸腦袋爽朗道:“今天早上跑操的時候感覺你們兩個體力都不錯嘛,那我就猜一個同時到達吧,雙贏!”

“班長——好狡猾!”其餘四個人同時對他的這種老千行為表達了不滿。

“喂,丸山,你覺得誰會贏?”

正準備回到自己位置上的丸山蝶還沒來得及抬起腿,就被一道熟悉的囂張嗓音叫停,他無奈地轉頭對上鬆田陣平惡狠狠的目光,那雙眼睛裡明確寫著:“敢不選我你就死定了!”這樣恐怖的話語。

“小丸山?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聽到動靜?”萩原研二奇怪地歪歪腦袋,他對自己的觀察力很有自信,從來都隻有他先注意到彆人的事,像丸山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忽略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他將坐在他們五人包圍圈之外的丸山蝶拉了進來,猜測道:“難道小丸山是忍者不成?總是能精準躲過研二醬的探測雷達。”

“要是真的是忍者就不會被鬆田君抓住了,你看他看我的眼神——超可怕的。”丸山蝶順著他的力道往裡麵靠了點,坐在了萩原研二的旁邊,麵對的就是鬆田陣平,他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跟萩原研二抱怨。

“居然還有萩原你會注意不到的人,他剛剛可是離你隻有二十厘米哦。”諸伏景光有些好奇地去看丸山蝶,手裡還比劃了一下他剛剛坐的位置,剛好就是萩原研二的右後方二十厘米左右,頓感神奇。

“真的?我剛剛都沒注意到!”萩原研二也睜大了眼睛,二十厘米,就算是小狗靠近也能隱約察覺了,更何況丸山蝶這麼一個大活人。

這下,不光諸伏景光,連其他三人都被他們的談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雖說是才敢剛認識不久的同班同學,但是由於今早上意外的小插曲導致他們五人現在已經有了點自成小團體的趨勢,再加上五個人本身就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相互看上並打成一團說明對方的能力不會比自己差哪兒去。

就拿萩原研二舉例,雖然在體能方麵不及他們四人,但是他敏銳的洞察力和出色的溝通能力也使得他在人際交往方麵如魚得水,不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會在他的話術攻擊下潰不成軍,讓他分分鐘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還從未見到有人對他表示出不滿,光這一點就令他們甘拜下風。

這麼一個對身邊每一件小事細致入微,觀察力恐怖如斯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丸山蝶的存在。

再聯想到方才最先開口叫人的是誰也看不上眼的鬆田陣平,儘管語氣還是很衝,但對待對方的態度也和對待其他人的有所不同,更偏向於麵對降穀零這種能相提並論的人時展現出的自信。

幾人對待丸山蝶的印象也從“普通的同班同學”轉變成了“實力未知但肯定有點東西的同班同學”。

諸伏景光回憶了一下,朝他笑了笑:“說起來我的確對這位同學沒什麼印象,初次認識,我是諸伏景光。”

“降穀零。”這是對他發出打探目光的金發少年。

“伊達航。”這是一臉穩重和他打招呼的班長大人。

丸山蝶朝他們揮出友善的小手,笑不露齒地回應道:“你們好,我叫丸山蝶。”

他的視線在降穀零金色的頭發上多停留了兩秒,隨後麵不改色地移開了。

注意到這一點的幾個人除了降穀零和萩原研二,都下意識地收起了幾分笑意,但並沒有人挑明,氣氛有一瞬間的緊張。

這時,萩原研二轉過頭來笑著戳了戳丸山蝶,對他眨了眨眼睛:“我還記得小丸山在開學典禮上特——彆期待新生年紀第一的講話,當小降穀上台講話的時候還打斷了研二醬的郵箱交換儀式,所以說小丸山你果然是喜......唔?”

原先因為對方表現出對降穀零發色的在意而有些不爽的三人就看見隨著萩原研二越說越多,一開始笑得很自然的少年表情逐漸多了一絲被暗戀對象抓包了私底下些表白信的尷尬,然後被兩邊劉海擋住一半的耳朵愈來愈紅,直到最後乾脆一把捂住了萩原研二的嘴,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這種具有十足的主觀臆測性質的推斷就不用說出來了,萩原君。”

被強製閉麥的萩原研二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投降。

“哎?所以說,丸山同學你其實是在開學典禮上就關注我......”還沒反應過來,或者說還沒想到最終推斷的降穀零愣愣看著躲避他視線的丸山蝶,複述著大腦方才接受到的信息。

“zero,彆說了。”為自家太過直性子的幼馴染捂臉的諸伏景光叫停了他還要往下壓迫那位同學岌岌可危的羞恥心的話,並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示意他閉嘴。

“啊。”徹底反應過來的降穀零頓時也不敢去看丸山蝶,手忙腳亂地想了半天,結果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