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他收到的道歉 齊潤聲存了些僥……(2 / 2)

沈昕以為,景清就此把事情翻篇了。周末清晨,當他看見景清又要出門時,毫不猶豫地湊上去。

景清斜睨著沈昕,“你又要乾嘛?”那毫不客氣的語氣讓沈昕心頭一縮。

“不乾嘛......你去哪,我也想去。”

景清不鹹不淡的一句“和你有什麼關係。”沈昕的心沉了沉。他呆呆楞楞的,“你....還沒原諒我呀?”

“連個誠心得道歉都沒有,我憑什麼原諒你?”

看著景清遠去的背影,沈昕楞了好半晌才轉過頭,他連忙奔向景清屋子的窗前仔細搜索著,鋼筆和信條確實不在了。

難道是景清不喜歡那支鋼筆嗎?亦或是他認錯的信條寫的不夠真誠?沈昕絞儘腦汁地想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走到他身後的齊潤聲。

“沈昕。”齊潤聲忽然叫到。這讓沈昕有些猝不及防,他抖了抖,回頭問:“乾嘛?”

齊潤聲順著沈昕手上動作看向窗沿,他知道那裡什麼都沒有,他又看向窗戶裡,也沒人。他提醒道:“景清哥大概是出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看看。”沈昕也沒提起其他的,隻是目光仍然黏在窗沿上,片刻後還是轉身走了。

景清每日都外出,有時候是去寄信,有時候則是去找從前的芭蕾老師。老師已經不交學生了,但若是景清來了,她必定是讓景清換好衣服去練習,或是布置好任務,要考察一番。

回來蘇城,第一次來時,老師囑咐他如果真的選好了,一定要來告訴她。景清站在院子裡時,老師便知道他為什麼來,為什麼回來。

“我上學時想著,等以後畢業了就去參加燕京芭蕾舞團的考試,去那裡繼續跳舞。”景清低頭挽著袖子,說:“等真的都有著落了,再和爸媽坦白。”

哪成想,變故來的太快,景清畢業後先是在申城租了個小房子住,想著好好琢磨一番。第二天要推開房門時,發現房門被鎖起來了,鎖他的正是景爸爸。

景爸爸火冒三丈,怒問他,大學的專業到底是不是他之前說的播音。其實不問景清,景爸爸也知道了兒子的陽奉陰違。如果不是他找上學校,想看看兒子在學校的生活如何,他還不一定能發現。那踮腳轉圈的東西都是女孩的,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去學什麼舞蹈。

景清火氣也上來了,隔著門,他譏諷道:“這麼多年你也沒有關心過我沒有?說什麼去學校看看兒子,關心兒子的校園生活,我呸!那不就是你心血來潮想著路過看看麼?”

“要不是這一去,你還發現不了你兒子今年已經畢業了吧?四年就來了這一次,還是在我畢業以後才想起來看那麼一眼,高考你送過我嗎?你在嗎?你關心你兒子的誌願了沒?你好意思質問我嗎?”

景爸爸在景清冷聲質問下語塞了,他不想承認,但被兒子一針見血地戳中。“我是你老子,我做什麼不是為了你?”

景清嗤笑,不言語了。景爸爸自知落了下風,默了好久也沒有開口。父子間對峙著,中間橫亙的是景父缺席的年月。

這麼半晌過去,景父說:“我給你找個班上去,你那點心思給我收一收。”他冷笑了一聲,“想去繼續什麼芭蕾那種娘們的東西,等我死了吧!”

老師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半夜撬鎖跑的,你媽媽知道嗎?”

景清默然不語,老師也懂了。

“我當年沒收你學費。”老師迎著景清抬起的眼,笑著:“因為我想,你一個男孩,學這個大家都認為是女孩子的舞蹈一定給了自己很大的勇氣,哪怕家裡人不同意,你也來了。”

“高考那年是我送你去的,你這次回來,我還能再送你一次,所以自然要問問你想繼續嗎?”

景清再回院子時,夜色已如濃墨般潑在天邊。自行車吱呀的聲音吸引了兩個女人的目光。

沈媽媽笑著說:“景清回來了,吃飯了嗎?”

景媽媽說:“讓幾個孩子招呼他去吧,天天也不知道在哪野,你說畢業了他不著急工作,全讓我操心著急去了......”又是一陣絮叨。

“那我馬上就走。”景清毫不在意,在牆角停了自行車。留給他的飯在唯一亮燈的沈家,他知道,以前也是這樣,哪家裡亮著燈,留的飯就在哪家。

他推門進去,問沈叔叔好。轉而看見了也在吃飯的沈昕。

沈昕拿著筷子,飯碗裡剩了小半,那飯已經涼了。他磨磨蹭蹭的樣子有些惹惱了在沙發上看書的沈爸爸。

“沈昕,快點吃完去學習。”

“知道了,爸你快進去看書吧,彆在這裡。”沈昕試圖支開沈爸爸。

隨後他回頭看看景清,揚揚下巴示意景清坐他對麵,碗筷已經擺好,飯桶就在旁邊。

景清一邊吃,一邊看著沈昕拿筷子戳碗裡的半碗飯,一下又一下,讓人心煩。

“你要是吃好了,就收拾一下走吧 。”景清忍不住說。

“沒吃好。”沈昕頭也不抬,低聲說。景清歎氣,“那剩下那點飯也不見你吃一口。”

“這不是,在等你呢嗎。”沈昕又小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