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退縮 信是寄給沈昕的,它被沈……(1 / 2)

信是寄給沈昕的,它被沈昕放在桌上放了好幾天,如今坐在桌前,怔怔了許久,他才伸出手摸上信封。

沈昕打開信,一字一字的默念了起來。

他說:“我已平安抵達燕京,並尋得一處小院租住了下來,舞團的麵試也很順利,隻待複試最終確認下來,我一切安好,勿念。”

“提筆寫來,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麼下筆,當麵的一句對不起之後,仍有太多說不出的話。我知道這太隨便了,所以,阿昕,我希望你能再認真考慮考慮你的話,而我也會認真思考一番,希望我們再見時能像從前一樣開懷暢快,到那時,我一定再次認真回複。另問父母,叔嬸,潤聲安。”

......

他慢慢合起了信紙,沈昕知道景清近況順利平安就好,隻覺得心情有一瞬間熨服了不少。

再見麵時答案會有不一樣嗎,沈昕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腦子空空的,什麼也不想,隻想先按部就班地走該走的路,高考,上大學,工作,或許他們再見麵是很多年後,景清已經大變樣了呢?

他想到這裡,心情有些發苦。景清比他大四歲,他們的鴻溝就又多了一道,四年又四年,他其實怎麼也趕不上這四年。

沈昕將信疊了起來,夾進了書頁裡,連同著自己不知味的心情一起束之高閣。

他努力學習,認真備考。閒暇之餘會去繞著胡同跑步鍛煉。他話不少也不多,如往常一樣,又不一樣。袁晨說他這是看淡了世俗的煩惱。至於這煩惱是什麼,袁晨也不知道。

臨高考前夕,在校地最後一天。學生們都有些無心學習,疲倦到了極點,隻是在苦苦支撐罷了。

“欸,你會報燕京或申城的學校嗎?景清哥在那裡有認識的人,他應該能照應你。”袁晨轉著筆,百無聊賴地問。

“我燕京申城哪裡都不去,我去肅水。那裡的師範大學不錯。”沈昕也轉著筆,答的漫不經心。

袁晨猛然坐直了身體,有些訝異,“啊?肅水?好是很好,但是離咱們這裡遠了些,不好回來,而且一般不都是在想留下的城市發展嗎?你想留在肅水?”

肅水是可以,那是個好地方。隻是可惜很遠,而且四周發達的城市不多。肅水周圍更多的是山溝溝,丘壑縱橫。

袁晨有些摸不清沈昕想乾嘛。

“肅水就肅水。 ”沈昕不置可否。

袁晨隻好轉而問起來齊潤聲,“那那個齊潤聲呢,去不去申城或燕京,有個照應不是很好嗎?”

“我不知道他,隨便。”沈昕不耐煩了。

袁晨舉手投降,“好好好,不問了,你複習吧。”

高考前日,沈昕和齊潤聲都在家裡複習。兩人坐在一處,相對無聲。

高考那日,家裡人穿著最好的衣服送兩個孩子上了考場。徹徹底底考完後,沈昕和齊潤聲都睡了一大覺,日升到日落,整整一天。

景清的來信也不少,或是分享日常或是問起其他的事情。沈昕隻在齊潤聲寫好回信後再在信紙的角落裡寫潦草是“祝安”。每一封回信都沒有例外。

遠在燕京的景清伸出手,他的指腹慢慢摩挲過信紙,到那“祝安”兩字上頭,他認得那是沈昕的字跡。景清不知道沈昕是不是生氣了,為他那樣隨便的話生氣,隨便的一句對不起就敷衍過沈昕認真的心意。

一想到這裡,景清的心就發緊,開始隱隱約約生出後悔的意味,後悔什麼,沒有認真答複嗎?或許吧。

到了燕京的每一天,每一天的午夜夢回,景清都能想到那日的習習夏風。想到隨風入耳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話。

“他要報哪裡的學校?需要我幫忙嗎?”

“記得轉告他不要有壓力,一定可以的。”

“......”

景清寫出好遠幾行,筆尖才頓了頓,他歎了口氣,默然了片刻,團起信紙重新開頭。可無論他如何寫,寫下的信幾乎總有提到沈昕的時候,好像他的信裡無法擺脫關於沈昕的內容。

景清想離他們下一次見麵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現在很想搞明白自己在後悔什麼,明明從前每次他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覺得心裡有什麼,可這一次,真真切切地覺得心事難安。是不是他也沒發現其實自己也心動了。

他不知道,隻感覺心臟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像是種子破處土壤一樣就要破出來了。

......

而後的有一天,他們在房間收拾舊書時,房間的窗戶被敲響了,是景阿姨。她見兩人抬起了頭,連忙指了指屋子裡,大聲說:“阿清來電話了,你們和他說點話吧?”

齊潤聲下意識看向了沈昕。他依然不知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