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割錐刺 沈昕心裡難受,他也像……(1 / 2)

沈昕心裡難受,他也像一條喪家之犬,整日鬱鬱寡歡,連帶著頭也疼痛了起來。

沈昕總在想為什麼,是因為距離,年齡,亦或是其他,比如其實景清對他根本沒有其他意思,真的隻是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可沈昕不想要這樣。他心亂如麻的時候,想到這些,更是感覺如鈍刀割,如錐刺。沈昕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回去嗎?他總覺得,回去了就真的天各一方了。

沈昕總是看著手裡握著的那張回程的車票出神,時間一天天過去,離車票上回程的日子很近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好。

沈昕知道自己再追上去沒意思,

等他想好了,再回過神來,日子已經到了。沈昕推開房門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裡坐著的齊潤聲。他也回過頭來看沈昕。

兩人好一陣遙望,誰也沒有先開口。

齊潤聲看沈昕一副鬱悶的樣子就知道景清已經順利走了。最終還是他笑聲先出,“我們也該回去了。阿姨很擔心你。”

“看我不高興你這麼高興啊。”沈昕大跨步地到椅子跟前,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齊潤聲無所謂地聳肩,順勢問他:“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因為景清哥沒有帶上你走嗎?”

沈昕嗤笑一聲,“我才沒那麼幼稚。”

齊潤聲說不知道。但他知道能讓沈昕一臉頓悶到現在,而且已經不在乎回程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沈昕也沒打算說,隻是低著頭,手中卻拿個木棍狠狠地戳著土地,好似誓要捅出個大坑來。

齊潤聲不怎麼在乎他什麼想法,他今天隻是來接他回去的。“沈叔叔說你出火車站的時候一定會被打。”

“那我就更不回去了。”沈昕有些氣餒。

“但是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內到家的話,沈阿姨會保你的。”齊潤聲話語一轉,笑眯眯地說。“這是沈阿姨親口告訴我的。”

沈昕和齊潤聲一起上了火車。臨出村口的時候,齊嫂子給他們裝了很多自家晾曬的乾菜讓他們帶回去嘗嘗,在她眼裡,這些孩子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帶給家裡人嘗嘗吧,要是喜歡,嫂子給你寄。”她很是熱情地送了兩人幾百米,直到驢板車後輪揚起厚厚的灰塵,再也看不見人影為止。

沈昕坐在候車室,還是出聲詢問道:“你到底為什麼會來接我?”沈昕覺得他們關係不算壞,但也不算好。他實在想不到齊潤聲會來接他。

“前幾日景清哥就來了長途電話,讓家裡人務必來接你。我也想看看,想來就來了。”齊潤聲想來看看景清是不是很好,他也想來看看沈昕有沒有後悔,後悔一腔熱血地跑出來,結果步步受阻,像個霜打的茄子。

沈昕低頭趴到桌子上,不再言語。他想看就看吧,沈昕也想不通他想什麼。

齊潤聲倒也知趣,將目光放到窗外,不再打擾沈昕。他看著窗外的風景迅速倒退遠去,心緒也飛遠了。

齊潤聲對自己的未來已經心有成算。他知道自己可能隻能勉強上個大學,也可能去上大專,未來怎樣都已經比從前強了。他沒有什麼大的誌向,隻想安穩些,等以後有錢了,就開一家小旅店,做小生意,安安穩穩的,這樣他就很滿意了。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瞄了眼趴著的沈昕。他的成績,去哪都是綽綽有餘的,沈昕是要跟著景清跑嗎?大概率是了。沈昕就算是這個萎靡不振的樣子,眼睛裡還是一股子堅持,誓不罷休的樣子。齊潤聲理解不了沈昕這種奇怪的感情。或許沈昕也不能理解他,沉默,不安,想要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一個人,這樣好像就不會感到孤單寂寂。

但說到底,還是奔著同一個人去的,出發點一樣,目的是否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的沉默太難消耗時間。這幾日仿佛過了幾百年一樣漫長。火車到站那日,沈媽媽真的來了。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兒子,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回家吧,這一路風塵仆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