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 他的師尊,走到哪裡,都是那個能……(1 / 2)

“你……”程箬言語氣中帶點哽咽,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

時間太久,他記不清江落寒的眉眼。

可他就是清楚。

麵前的人,是他等了一百年的師尊。

江落寒看向程箬言,眼神中是遺世獨立的清冷孤獨。

陌生,疏離,帶著疑惑,不是程箬言熟悉的溫柔眼神。

老者見江落寒邁開步子靠近程箬言,開口道:“會長,退後,這小子修為不淺,當心他出手傷你!”

“無事。”

江落寒的步子停頓半晌,最終還是停在了程箬言身前,離他一步之遙。

麵前這個小少年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悲傷,竟給他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那麼可憐又那麼依賴地看著他,像一隻被拋棄了許久終於見到了主人的小狗狗。

讓人想伸手,揉一把他頭上軟乎乎的頭發。

江落寒迎著程箬言的視線,散了一身清冷疏離,笑了笑,如春風化雪,吹散經年嚴寒。

“你認得我嗎?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該說認得還是不認得?

江落寒像初次見他那般,披了滿身霜雪,溫柔又疏離地問他:“小團子,怎麼一個人睡在這半山腰上?”

“眼熟,”程箬言回避開眼神,語氣有些沙啞,也有點發抖,“但可能,認錯了。”

“江筠。”

他低聲說著兩個字,是江落寒的名字。

程箬言怔了兩秒,想著自己該如何稱呼江筠,才不算唐突。

“江……江先生,我姓程,程箬言。”

他的心臟跳得太快,呼吸也劇烈起伏著,手掌心滑膩膩地出汗,連拳也握不住。

江筠……

程箬言在舌尖一遍又一遍咀嚼回味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心頭百年未曾湧上過的熱意,此刻正像燃燒起業火,一點點將多年的痛苦孤寂,逐一焚化。

“蕭林程家的小兒子,我見過你。”

此話一出,程箬言心底也算對江筠的身份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除了這個世界最出名的修仙組織振海會外,很少再有人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他家族的名字。

況且,方才那個白胡子老者還叫了江筠一聲會長。

振海會會長,這個輔助世界中唯一正統的修仙組織,內部地位最高的人,是江筠。

他的師尊,走到哪裡,都是那個能呼風喚雨,能統領千軍的傳奇人物。

程箬言嘴角上翹,露出個相當得意驕傲的笑來。

這好像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真心笑出來。

老者看著程箬言的臉,欲言又止半天:“我當是哪裡突然冒出如此修為高深的娃兒,居然是程軍朔的兒子?怪了,他怎麼一直沒讓你來振海會呢?”

程箬言腹誹,那不是因為他這個原身年少叛逆,又出櫃又出道的,險些和程家斷了關係嘛。

這老者輩分應該極高,甚至能直呼程家家主的大名,隻是程箬言在記憶中搜尋片刻,卻未曾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原身之前對修仙漠不關心,對振海會更是毫不了解,他現在除了蕭林程家和夢府杜家,壓根不知道這個組織裡麵其他家族都是誰。

況且他老子覺得丟人,肯定不會把他往振海會拎,這組織裡的人,肯定是全不認識。

回溯做罷,程箬言對這個沒見過的老頭扯了扯嘴角,就當尊重,又轉頭看向江筠。

“江先生……振海會也是因為妖村的事而來?”

方銳一直憋在旁邊沒說話,但手指已經擰住了程箬言的襯衫衣角,使了大力道想將他向後拽。

“言言,言言,彆再說了……”

程箬言真的很想讓方銳閉嘴,於是側過頭給了方銳一個威脅的眼神。

最好在他嘴上貼張符,這樣就不會讓江筠的視線因為方銳的聒噪,而從自己的身上移開半分。

江筠見程箬言開門見山提了妖村,便也不再藏私,將方才背在身後的黑色羅盤放到程箬言眼前。

這法寶程箬言沒見過,之前他師尊都是以琴控妖,以線破陣,倒是沒用過羅盤這等法器,勘察妖獸動向時,隻憑神相之眼,便能捕捉到山川大海的吐息異動。

是不是那場圍剿之後,江落寒也和他一樣莫名進了這個世界,但也被封了修為?

也是,自己的修為定然是不如師尊的,如果自己的修為都要被這係統稱之為遠超過飛升所需,那江落寒自然是更勝一籌……

也不知這個天殺的係統到底封了他師尊多少修為,又給他布置了什麼詭異的飛升任務。

程箬言下意識攥緊了拳,難以控製的靈流在他周身暴起了一瞬,又被他刻意收斂。

虛空中的係統:……救命!

程箬言連係統都記恨上了,他的眼神自江筠執羅盤的修長手指遊移向上,去看江筠近在咫尺的黑眸:“這是?探查妖力的羅盤?”

“是濯淵,村中有吸煞陣,又有大妖盤踞,我們是追著煞氣進的村子。”

“嗯,我看到了……那些紙紮人身上,都沾著煞氣,但這些應該,都是節目組拍節目準備的道具才對,不知道怎麼沾上的煞氣。”

“節目?這兩天一直在村內活動的這幫人,居然還在錄電視節目?這些東西……怎麼能錄呀!”說話的是站在老者身後的一個小道士,他似乎並不能理解為什麼這等煞氣衝天的地方,居然還能拍電視。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今年特彆火的那個綜藝,主打的就是獵奇,節目組挑了好多看起來邪門的地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