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停靈 他才是這一夥人裡麵的老大(1 / 2)

屋子對麵大門口,兩個大娘一人坐著一個小馬紮子,悠哉坐在門口嗑瓜子。

估計剛才也在圍觀謝錦程和陸妙妙搜證,還圍觀了四個人碰頭掐架。

但大娘不看熱搜,壓根不認識這幾個小明星都是誰對誰。

在大娘眼裡,隻有是小明星的漂亮娃娃,和不是小明星的不漂亮娃娃。

比如程箬言,走出院門就被兩個大娘攔下了:“小娃娃長得好耐人呐,身邊怎麼沒跟著那個,拿大炮筒的大哥嘞?”

大炮筒大哥,應該就是說攝像了。

“我跟他們不是一起的,我們倆和同伴走散了,正在找人呢。”程箬言張嘴就來,神色還有些可憐兮兮的,一點沒有騙人的意思。

方銳一歪頭,剛想問程箬言什麼意思,還沒張口又放棄了。

算了,騷不動。

來都來了,隨他去吧。

“哦哦!走散了……這兩天人是挺多挺雜,小娃娃要不去祠堂邊上那幾家找找?祠堂斜對麵有一家,這幾天一直有人進進出出的布置,看著神秘著嘞!說不定,就有你要找的人咧!”

程箬言聽見他想要的信息,乖巧地朝那個大娘眨了眨眼睛,道了聲謝。

旁邊的大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嗑瓜子的動作不停,八卦了起來。

“哎喲就是老張頭大兒子他們那個屋子,被那個節目組租走了,我昨天晚上逛到那邊,嚇人得喲!屋子外麵都是白布,門口還有幾張紙錢!我仔細那麼一聽啊,還有女娃娃在裡麵哭呢!”

大娘一把拉住程箬言的手腕,那隻手幾乎沒什麼溫度,貼著他手腕的皮膚冰冷刺骨。

在和程箬言對視的一瞬間,大娘那張臉迅速長滿了油黑的羽毛,乾裂的嘴唇從中間裂開,深黃色的尖喙“噗”的一聲鑽了出來,尖利地啼叫起來。

“小娃娃,那裡麵停著靈嘞!”

方銳看不見,隻有程箬言神色一凝,手腕卻不動聲色地運轉靈力,讓更冰冷刺骨的靈流順著“大娘”的掌心鑽進她的身體。

一層白霜頓時自那婦人的手掌一路蔓延而上,速度極快。

眨眼之間,那白霜便已從那婦人針縮的鳥瞳浮了出來,泄了一臉死灰色,她的臉登時僵住,被凍僵的手腕無力垂下,張大著嘴,嘶啞地啊啊叫喚。

方銳:!!!

“發生什麼事了言言?”

他隻看見這位熱情的大娘扯了一下程箬言的手腕,隨後瞬間僵硬,臉色如死屍般青灰得嚇人。

程箬言一把捂住方銳的眼睛:“跑,往前跑。”

方銳沒反應過來,但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下了命令,連路都看不見,腿卻不受控製地飛快向前奔跑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速度究竟有多快,但耳邊的風聲呼嘯,直刮得他耳膜發疼。

肺部的空氣快被氣壓全部擠出,喉口也湧上腥甜的血味,在快窒息的前一秒,他的身體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劇烈咳嗽起來。

腿都跑麻了,奧運會短跑冠軍見了他都得叫聲爹。

方銳上氣不接下氣:“為,為什麼……這群妖,總是纏著我們兩個啊?”

程箬言話語間也有些微喘,這一番折騰下來,靈力耗損得比他預計更快。

“我能看出他們,他們自然也能看出我。”

方銳一言難儘,喘了一會,把氣喘勻了:“得,就當大逃殺了。”

程箬言和方銳此時正站在那兩個“大娘”口中停靈的院子。

院子大門此刻大開著,門邊懸著白綾和紙燈籠,滿地黃紙銅錢,自院門鋪到正屋,一口漆木棺材正停在屋中央,巨大的“奠”字懸掛在靈柩後的八仙桌上。

桌上供著香爐祭品,嫋嫋香霧下,一張黑白遺照掛在牆上,照片中是個容貌清秀,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姑娘,神色淡淡,五官平平,是那種混入人群中便再也認不出來的長相。

此時棺材前麵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婦女,不絕於耳的抽噎聲如泣如訴,邊哭著邊向火盆中一張一張扔著錫紙折好的金元寶。

金紙落入火中,不見半點煙灰飛濺。

主屋邊,露天廚房裡忙碌的老嫗已佝僂了後背,毫無知覺有人在門口觀察的視線,正木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舉著菜刀在砧板上剁著肉。

吭——吭——

遠遠看去確實看不清那是塊什麼肉,粉白相間,還有些燙掉的羽毛混合著血水灑在老嫗腳下,沾濕了她整個褲腿。

“這布置得也太……”方銳人都木了,大著舌頭憋了半天,憋出個詞來,“隆重了。”

程箬言不反對方銳的評語,他定定站在掛滿白綾的宅子門口,滔天的黑色煞氣將整幢宅子包圍,似是要將所有靠近的人吞吃入腹。

怪了,這麼一個妖村,怎麼還會有這麼一個滿是煞氣的屋子?

在如此濃烈的煞氣中,不可能有活著的生物能抵禦得住這凶煞之力的侵蝕。

妖也不行,妖獸有神智,長時間吸了煞氣失了神智,便會化成煞妖。

煞妖是魔,入了魔的妖獸,就算是他師尊親自出手,也再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