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句話提交之後，及川眼前突然一花。眼前所看到的事物仿佛全部蒙上了一層紗，一團又一團的色塊占據了他的視野，伴隨著眩暈和頭疼。他幾乎是要支撐不住般跪倒，最後又靠著指甲插入掌心那微弱的痛感來保持清醒。

及川低聲輕“嘖”一聲，此時他分不出精力去看另外兩人，隻能在腦海中問詢：“世界意識，織田君和安吾君也是這種感覺嗎？”

世界意識的聲音傳入腦海，辨認不出性彆也難以判斷年齡，及川隻知道與祂多說一句便是多了一分疼痛。

“當然呀。森大人難道覺得我是那種會差彆待遇的存在嗎？”

明明是肯定的答案，及川卻是安下心來，果然世界意識不喜歡自己。不對，與其說是不喜歡，不如拿恨來形容更為準確。

及川最後狠狠地閉上了眼，暗自承受那種痛，他帶著些自我安慰地想：“幸好是被恨著的人是自己呢。”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另外兩人因為被傳送到空間裂縫而趴在桌上之後，亂步在群聊裡的發言。

“亂步不是亂步：阿森長是大笨蛋！他難道覺得瞞得過我嗎！

福澤諭吉：怎麼了亂步？

亂步不是亂步：阿澤長也是大笨蛋！阿森長那麼難受了你沒發現嗎！”

在看到亂步的話後，福澤認真地看著及川，這才發現端倪。

雖然及川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沒有任何破綻，但是他額角的冷汗卻是他當時沒有力氣擦拭的。及川一隻手緊握成拳，在福澤強硬掰開那隻手後才看見掌心斑駁的血痕，那一個個月牙形的傷口都是因為指甲插進肉中才會出現的。

而及川的指甲並沒有長到可以刺破掌心的程度。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江萊連忙轉頭去查看織田和安吾的情況。

這兩人卻是表情平靜，額頭沒有汗，掌心也沒有傷痕。

“是宰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森先生是在被恨著呢。”

福澤沒有說話，在他發現那些傷口之後表情便一直不好看。他緊緊抿著唇，眉心也是緊皺。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到及川身上，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生氣。

除了生氣之外......福澤一手輕輕握著及川的手，小心地不去觸碰那些傷口，一手壓在腰間的長劍上，他對世界意識的恨意也正在逐步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