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會用妖瞳凝視對方的心臟，做著下一秒出其不意，掏了對方心臟的準備。

有時候也會無意間發現，自己能夠看穿彆人的心。

有的人看起來善良老實，背地裡虐鯊了不少小動物，特彆是野狗崽子和小野貓，心是黑色的。

大部分人都是紅色夾雜著灰色，隻有人類的小小幼崽才是赤紅色。

每做一件壞事，心裡就抹上一道灰，慢慢地，心就黑掉了，透著吸引妖怪的氣息。

而師父，像是露著利齒的紙老虎，看著嚇人而已。

這會在他眼裡，心臟是奇異的白色，像是假的，空蕩蕩的。

發現男主在盯著自己發呆，吳卿橫了他一眼，直接上去將人踢出了洞府。

在地上滾了幾圈，沐言捂著有些疼的肩膀迷茫地站起身。

他看不懂師父，無法將對方的情緒，語言，還有動作做聯想，以至於做不出防禦的想法。

端午過後不久，一個下著綿綿細雨的早上，幾個獵戶找到了他們，請求吳卿出山捉妖。

沐言和一些新弟子這才有點，“原來自家師父這麼厲害，名聲遠揚”的感覺。

可惜師祖有令，他師父不能出山。

由平時比較低調的二師伯李素接了手，順便把手裡的三個徒弟都帶了出去。

三個師兄開開心心地和他們道彆，想著可以實踐一下自己捉妖的本領，還有看一看其他的山山水水，興奮得一蹦一跳地離開。

原本以為很好解決的差事，一直到了半個多月有餘都不見回來。

金沉玉有些不安，剛寫了信準備詢問一番時，李素身負重傷衣衫襤褸地帶著，唯一幸存的弟子回來了。

要抓的妖怪是隻猴妖，精怪得很，兩個比較小的徒弟被小猴子勾走，跑去和它們玩時著了道。

被分食的shi體七零八落，李素養了一段時間傷，隻好帶回了他們的骨灰。

其中一個弟子是孤兒，另一個就不大好交代了。

大家哭成了一團，早就經曆過一次這種事情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沒哭，隻是紅著眼睛安慰著大家。

沐言不想和彆人不一樣，低著頭假裝抹眼淚。

畢竟，他從小就知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

si去的兩個師兄是自己不謹慎，這才丟了命。

他對師父的反應更感興趣，和師伯金沉玉上山時，偷偷躲在角落裡用妖瞳觀察。

師伯的心臟也是有兩三道灰痕的，情緒波動比較低落，而師父聽完了消息，喝了口茶安慰幾句，情緒毫無波動。

為什麼呢？

不是說他隻厭惡妖怪，為什麼對普通弟子也不喜不厭……啊，不對，是毫不在乎。

師父是個迷，他越試探就越覺得迷茫，就更加想要去觸碰對方的底線。

就像是貓兒明知火焰會燒爪子，但還是忍不住去撓一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