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剛剛說我讓你好好招待我妹妹，你見過她？”

“嗯，我見過小小。”

急的林星星馬上翻身看季允之，“她，她她怎麼樣？不是，是，什麼樣子的？”

季允之目光平和地回視，月亮映在他眼裡如同孤曳的燭火，有了一絲溫度：“她來我家吃飯的時候，有些虛弱，但是給人感覺是一個有神采的小姑娘。後麵，她病得更嚴重的時候，就更虛弱了，下不來地。”林星星有些揪心，趴在離季允之更近的地方聽他說話。

“每次看到我和你去醫院看她時，她都很開心。”

像是知曉林星星想問的，季允之沒等林星星開口，繼續道：“她走的時候，看起來，很解脫。”

季允之把投放在天花板的視線再次凝聚在林星星身上，認真說：“她很愛你，她說希望下輩子還和你做姐妹，她當姐姐，你當妹妹，由她來照顧你。”

傻瓜妹妹。

林晶晶的淚再次決堤。

她一直知道妹妹很喜歡她，從妹妹很小的時候，她就很粘她。

爸爸媽媽上班忙，沒空帶孩子，林星星又比林小小大10歲，帶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林星星頭上。

可以說，妹妹林小小是她一手帶大的。

……

夜色漫長，他們聊了很多很多。

有的是林星星問，有的是季允之主動說。

當月亮打算休息時，林星星終於睡了過去。

季允之強撐著疲憊，從他房間的衣櫃裡，拿出一條備用的被子，再夾上自己的被子，回到大廳。

給林星星蓋好，他就撐不住地倒在另一個沙發上。

……

外麵陽光明媚，太陽大咧咧地撒下它的光芒，像在對眾宣告，黑夜一定會過去，它一定會來臨。

吵醒林星星的是一通電話鈴，雖然它立馬被人打斷，但林星星還是輾轉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落地窗的大玻璃前，再仔細看那個優越的九頭身輪廓，是季允之。記憶逐漸回籠，那種無力的滄桑感又壓倒性的襲來。

等季允之打完電話，回頭看見坐在沙發上蒙圈的林星星，打了聲招呼：“早上好，星星”

他抬下巴示意餐桌上擺著的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早餐，等你吃完，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這個箱子的鑰匙。再順便醫院辦一下出院手續，”

想到找箱子的鑰匙，林星星就有點動力了。

沒想到季允之竟然想到解決辦法辦法了，隻不過，“我以前不住這嗎？”

這一問把季允之問住了，他訕笑了幾聲，摸了摸鼻子，“我工作忙，這裡時常沒人，你想找一個有煙火氣的地方，好收集素材，就在鬨市裡租了一間房。”

林星星點點頭，也是，她是作家。哪怕是以現在的她來看，她也覺得這個選擇很棒，但是，既然如此，他們平時怎麼聯絡感情呢？

這話林星星沒問，怪不好意思的。

……

有季允之辦事效率超高的經紀人向夏冬，出院手續辦的很快。

不一會兒，他就回來和他們會合，一同開往林星星租的單元房。

醫院附近寸土寸金，房子四處林立，林星星打開窗戶，往外望去，感覺周圍的一切都灰沉沉，看的人心情有些壓抑。

向夏冬有些好奇地往後瞥了幾眼，他聽季允之說了林星星怪異的情況。

過去兩年裡，這還是第一次，他在林星星的臉上看到近乎迷茫的表情，同從前那個氣質姣好氣場無形中給人壓力的林星星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有些理解，昨天季允之的失常，這樣一個懵懂的女孩，很難讓人放心半夜讓她一個人待在咖啡館。

……

一連片低矮的四層樓、五層樓，在市中心住宅區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更不論老的發舊的牆上還有褪色和發黴的印記。

季允之還是第一次大白天來這，之前是晚上來，黑燈瞎火的，城中村的小巷子和繁華的大都市在黑暗裡都褪去顯露外表的光芒，看起來沒有明顯差異。

可在白天，當陽光跳躍在每一個廢舊磚頭、每一個破舊垃圾桶、每一個路麵崎嶇的小坑時，差異就顯得格外大。

季允之沒想到林星星住的地方會這麼破。

據他所知，她並不缺錢。

也許是出於文人的追求？現在連季允之自己都有點相信自己早上胡謅推測的答案。

“您的目的地已到達。”

車子在七拐八拐後，終於等到係統這句播報，停下來了。

戴好臉上的黑色口罩，季允之套了個帽子就下來了。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是想到被認出來，可能會引發騷亂，季允之還是老老實實自覺地全副武裝。

他走到林星星一側，正打算給她開門。

沒想到林星星直接打開了，對上季允之的眼睛，她還愣了一下。好牢牢的，他跑到她這邊來乾什麼？

季允之也怔一下，這是在娛樂圈多年養成的習慣。和女性前輩合作，他基本上都會出於禮貌，幫忙開門，但馬上反應過來林星星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