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死的時候五歲零七個月，然後到這個地方之，過了多少年我也不記得了。”他看著我道。

這種糯糯的聲音配著這張俊生生的臉和這話怎麼就搭不上呢。

“所以……這又是個什麼地方？”我道。

“不知道。”

……

“得，所以你住這兒？”我問他。

他點點頭，連頭發一並，duang duang的。

“那邊……”說著手指一邊，視線還在我這兒。

怎麼辦？好可愛！心都酥了！

“所，所以你早就不是活人了？”好像有些冒昧……

他瞪著我，道：“好像有點冒昧。”

是有點冒昧……

他打量了我一番，道：“走吧，雖然沒見過人形的，但是老李應該知道怎麼辦。”說完要走。

又哪兒來的老李？

見我沒動，他又轉過身來，衝我眨了下眼，偏了下頭，示意我走。

好可愛的崽，嘿嘿……

“走啊！”他見我還沒動，欲來拉我。

我忙點點頭，然後“哦”了一聲，便隨他去了。

曉得雲遊了幾寸，他引著我也到地方了。

瞧著是村子大小的地，立了棵極高大的樹，冠葉差沒接著天，估摸著少了二十個人，決計是圍不住的。

那樹枝椏散開了，順著葉脈，連著枝乾的經絡都是熒熒絳紫色。

樹周流著一條溪，同大樹根係散成一束，映著光也看著清亮清亮的。

“老李，出來看看，這個怎麼回事！”

“怎麼了，”從大樹盤根後傳出一道聲音，“這破差事能有什麼事？”

他癟了癟嘴，“出來就是了。”

方才見到那盤根處走出一人，八九十歲容貌，鶴發半盤半散，執一爛枝為杖，還搭了兩片葉，同那大樹一樣烙著紫光。

“就是他，怎麼是人形的呢？”說著指向我，“不成吊上去？”

被稱老李的人向我走來，上下打量著我，又把眼神轉向他。

“這是個生人啊。”

“嗯？？”

我瞅著他們兩個，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老李走向我：“這位小友是怎的尋到此處的？”

“爬山來的。”我回他。

“沒摔下去？”那老李又道。

這老頭怎的說話呢！

“我要摔下去了還生人？？”

“半死的也是生人。”

……

“你們兩個乾什麼的？”我問那老叟。

他們兩個齊齊看著我。

又怎的了？

“此為善惡念聚之處，一樹大葉，分而為二，善惡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