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屁不通係統(2 / 2)

女人們喜歡陰柔,柔情小意的男人,他們也就長成了那個樣子。

她雖然也覺得這樣很是不錯,但她在現代生活了這麼些年,還是喜歡一些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的長相。

但要在這裡找到一個和她喜好完全契合的,怕是不大容易。

“本係統這邊也再次溫馨提示呢,156天還不開啟下階段任務的話......”

“好了,好了,你說的我這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而且她怎麼覺得,這係統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呢?

“是的呢,宿主,我們公司下個季度會開啟一個新項目,那邊提成高,如若您不做主線任務的話,不如早點死了,我還可以儘早換個新的。”

······

***

尹清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一絲光亮都看不到。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纏著的白布,猛然牽動了胸口的傷。

已經第十天了,他的傷還是未見一點好轉。

這雙眼睛,終究還是廢了。

「吱嘎——」門開了,靈兒溫潤如水的聲音傳來:“尹清——你好些了嗎?”

“多謝。”

他知道自己受傷以來的這些天都是靈兒在照顧自己,兩人自小便是一起被師傅撿進來樓裡的訓練的孩子。

靈兒身體弱成了魅人,而他則是選擇了走探人這條路。

清風樓培養的探人和普通的殺手、刺客之類的還不甚一樣,他們更像是為了進行殺戮而培養的一種工具。

他們隻吃素菜,是為了不讓身上沾染肉腥味。

他們每頓隻得吃半碗飯,是為了讓的體態更加輕盈,便於刺殺。

他們一年到頭隻能穿黑色的衣服,是為了練就自己不引人矚目的習慣。

他們也不得隨意同彆人說話。平日裡就被圈養在樓裡,待負責外聯的魅人接到單子之後,再有這一對一的立刻執行任務。

確認刺殺目標之後立即行刺,沒有同伴,沒有裡應外合,所有的探人都隻能依靠自己。

不成功便成仁。

他們就像行走在暗夜之中大的鬼魅一樣,永世見不得光。

所以在整個清風樓裡,除了日常訓練的教習大人以外,他便隻認識靈兒與師傅段純兩個人。

“這是我從師父那裡拿來的黑血膏,醫治外傷有奇效。”靈兒說完,就拉住了自己的一隻胳膊。

他想掙脫,但卻使不上力氣。

這次真的傷的太重了。

但樓裡麵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像黑血膏這樣的聖品,他和靈兒這樣的人是不能用的。

“靈兒,這......黑血膏可萬萬用不得。”

“哪裡用不得,我說能用得就用得。”

“我——”尹清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厲聲嗬斥道:“靈兒——”

是師父段純的聲音。

“師父,我——”

靈兒慌慌張張地起身,他將手裡的黑血膏藏在身後,睜大了一雙圓眼,看著從外間一身青色衣袍,麵如冰霜走過來的段純。

此時的尹清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多年積攢下來的敏銳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掀開被子下床,卻沒曾想踢到了床邊的瓷碗,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下了床。

磕到了原本腳踝上的傷口,疼的刺骨。

但他依舊咬牙,將身體曲起來,伏在地:“都是徒兒的錯。”

“清兒,你知道的,清風樓從不養閒人。”

尹清聽到這話,身體一僵。

靈兒看了看連方向都跪錯的尹清,陣陣的心疼湧了上來。

這次的任務是他接的,尹清現下變成這樣也是他害的。

“師父,可尹清他身上的傷——”

“靈兒。”

段純打斷他的話,而是靈兒依舊不依不饒:“可尹清他此番受傷也全是為了樓裡啊。”

“靈兒,你若是也想被逐出樓的話,大可以繼續求情。”

段純的語氣嚴厲,將靈兒拉到了一邊。

“靈兒,咳咳,無妨。”

尹清捂著胸口,輕咳,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對著段純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這動作讓他全身的痛冷汗直冒。

“尹清,多謝師父...這些年的,照顧,還望師傅之後容顏永駐,神功大成。”

他說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瘦弱的腳踝上用來包紮傷口的布條,此時已經有血跡滲出。

每呼吸一口,胸前的撕裂傷都鈍痛一下,每走一步,都恍若踩在刀子上。

但這些都抵不過自己心裡的痛。

終究是被樓裡拋棄了,他又成了那個無家可歸的人。

眼前漆黑一片,他分辨不清楚方向,隻能用手一點點的摸索。

“等等。”段純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

“你——你可還記得清風樓的樓規?”

“徒兒從不敢忘。”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動手吧。”

下一秒,靈兒哭喊著,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抱住段純的腿,滿臉淚痕:“師父!!你不能這樣,尹清他已經瞎了,你再讓他自廢一隻手,他出去了之後該怎麼活下去?”

這世間本對他們這些男子來說,就無比的艱難,尹清一個尚未有妻主的男人,再沒有了清風樓的庇護,可是連活都活不下去的啊。

“不想死的話,你就趕緊閉嘴!”段純怒斥,她手一伸,點了靈兒的啞穴。

“是,師父的教誨,清兒從不敢忘。”

“嗯,好。這把如風就借給你用了。”

段純將手裡的劍哐當一下扔到了他的麵前。

「不要——不要」趴在地上的靈兒張嘴,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他瘋了一般,爬著走到了尹清麵前,扯著他的袖子,瘋狂搖頭。

尹清當然看不到靈兒那滿是淚痕的臉,他在地上摸索到了如風劍,將它拿在手中,用手輕輕撫摸著上麵每一處的細痕。

這是師父從不離身的佩劍,自己能被這如風劍所傷,也終是終結了這麼多年的師徒緣分吧。

“徒兒再次拜彆師父,師父保重。”

他抓起劍,狠狠得像右手手腕刺去,結果被一陣力道攔住。

“念在你這些年在樓裡苦勞,碎骨便可。”

劇烈的疼痛一瞬間席卷他的腦海,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他拖著受傷的手,一點點地挪出房間。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一點點滴落,

在地上蜿蜒成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