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 洗手間傳來嘀嘀的提示音,洗……(1 / 2)

洗手間傳來嘀嘀的提示音,洗衣機使命完成,偃旗息鼓。

張潤鬆長長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喬青楚仍舊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喂,洗好了。。”

“哦。。”

“我說洗好了。”張潤鬆加大音量重複一次。

“哦。。我說‘哦’”喬青楚的聲音比他更響。

喊得理直氣壯。

“你不曬的嗎?”張潤鬆發出靈魂質疑。

“等我有空的。”

“那麼喬小姐,請問你什麼時間會有空?”

張潤鬆壓著性子,暫且還能好言好語。

“等我有空的時候自然就有空。”喬青楚回答的不緊不慢,打起了禪機。

“。。。。。。” 她說等她有空的,她像個死倒兒一樣直挺挺躺在那裡還不叫空,那到底要過多久才叫有空?

“你不怕放臭了?”張潤鬆覺得自己已經處在崩潰邊緣。

臭?還有什麼味道能臭得過人性。

“沒關係,臭了,我就再洗一遍。”邪惡的爪牙慢慢伸出。

“什麼?”張潤鬆倒吸一口涼氣,好懸沒有昏過去。

再洗一遍,張潤鬆想像之前他在樓下感受到的萬馬奔騰,突然無力起來。

隻好認了命從洗衣機裡麵掏出糾纏成一團的濕衣服來,一件一件搭在晾曬架上。

“喬青楚,你這是攢了多少衣服,你放得太多洗衣機才會跳,”

“喬青楚,我說過多少遍了,洗衣服你深淺顏色要分開。。”

“喬青楚,我講過的褲子要單獨洗。。”

“喬青楚。。”

張潤鬆尖叫一聲,手中拈著一物高舉著怒氣衝衝又返回臥室。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說過多少遍了。”

這女人邋遢的簡直令人發指。

“你又把內衣褲扔進洗衣機裡麵洗。”

天啊,快讓他昏倒吧,人家是有潔癖的好嗎。

“哦。。。放下,”

喬青楚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可真矯情。

“趕快收起你那蘭花指吧。”

洗衣機洗衣機,不就是洗衣服的嗎,難道內衣褲不是衣服嗎,難道洗衣液的清香和衣服的清潔就能讓她喬青楚去汙洗垢變成一個嶄新的人,擁有嶄新的人生嗎?

張潤鬆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在洗手間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瓶已經過了期的內衣清洗劑倒在上麵,仔仔細細地搓洗一番,重新晾在晾曬架上。

看著淡紫色的內衣和三角褲攤開鋪平舒展,散發著清淡的玫瑰香,張潤鬆覺得自己終於沒有那麼壓抑了。

“喬青楚,你是死在這張床上了嗎?你簡直像這張床的一部分,跟它都要和諧的融在一體了你。”

張潤鬆氣得狠狠在喬青楚伸長的腳上踢了一腳,一邊刷拉一聲拉開窗簾。

午後的陽光就這樣突然措不及防的衝灑進來,灑在枕頭床單,鋪滿整張床,落在喬青楚臉上,她半眯著眼睛合攏五指擋在眼睛上。

“拜托,把窗簾拉回去。”

喬青楚聲音裡透著滿滿的脆弱。

“喬青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適合生活在大森林,再悶你就要長出蘑菇了。”

一年了,她還是不肯給自己機會,把自己每天封閉在這個屋子裡麵不見天日,不接觸外界,固執的將自己放逐,而她放逐的方式,便是將自己圈禁。

一年前她的樣子,直到現在張潤鬆還難以忘記,她就那樣站在他門外,孑然一身,身無彆物,周身上下了無生氣。

問她什麼也不肯說,隻一頭紮在他床上,昏沉沉睡了幾天幾夜,常常魘住,夢裡隻是哀哀的哭。

一連哭了幾天後,她便是這一副聽天由命混吃等死的架勢。

他在新聞裡看到了事情起因,也或單刀直入或旁敲側擊的想問個清楚,可每每喬青楚要麼答非所問,要麼乾脆閉口不言。

那段時間幾乎每天她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也隻能從她斷斷續續的囈語裡麵粗略拚出個大概。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