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楚向他伸長手掌。
“拿什麼?”張潤鬆一臉問號。
“門卡。”
裝什麼糊塗,省得他一天到晚跑上來找麻煩。
“瓜田李下,我得學會避嫌。”
喬青楚講得陰陽怪氣。
再說,每一日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他那個禍害,誰知道他在外麵結下什麼仇什麼怨,或者有沒有惹下什麼桃花,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斜,難保哪一日不會有人操刀上來捅她,儘管苟延殘喘,她還不想那麼早就翹辮子。
“好,好,”張潤鬆冷笑道。“還瓜田李下,看看你這副鬼樣子,你不說你看看誰會以為你是個女的。”
要避嫌還訛詐他洗內衣。
“等你下次沒米下鍋,燒保險絲,忘關爐火,手機忘在家裡,高燒要死不活,像個酒鬼在家裡吐得一塌糊塗的時候,記得彆來煩我。”
說罷氣哼哼從口袋裡掏出來,“來來來,給你拿鑰匙。”
“哎。。彆彆彆。。”喬青楚立刻換一副嘴臉笑得諂媚,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沒仔細算過門卡留給他其實有這麼多好處。
傻子才要拿回來。
“說說而已嘛,何必那麼認真呢。”喬青楚嬉皮笑臉。
這貨吃了吐玩的叫一個順手。
“怎麼,不怕瓜田李下了?”張潤鬆揶揄她。
“哪裡哪裡,我又不是女的,再說您是謙謙君子,德而甚之,管那起子小人戚戚而語做什麼,誰敢微詞,我必與他理論。”一派胡言被喬青楚扯得鏗鏘有力。
張潤鬆隻好翻著白眼又塞回口袋,論胡攪蠻纏,他永遠不是其對手。
仔細嗅一嗅,總覺得屋子裡有一股莫名的味道,狐疑的湊近喬青楚。。
“喂,喬青楚,你是多久沒洗澡了,你準備在身上養出蛆嗎?”張潤鬆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她逼瘋。
“沒見識,本姑娘身上就算養出來的,也一定是冬蟲夏草好不好。”
“起來起來,趕快去洗澡。”張潤鬆把喬青楚抓起來。
這要是還在她小時候,一定按到浴缸裡狠狠給她扒層皮。
喬青楚被他從床上拉起來,雙腳在地上摸索拖鞋,然後躋著鞋坐在桌前打開電腦。
看她坐在那張潤鬆氣就不打一出來,抱起兩手倚在門邊。
“乾嘛,投簡曆啊?”
說完便對上喬青楚兩道要吃人的眼神。
明知故問。
喬青楚兩隻眼睛盯在電腦上,故意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沒人會用我。”
意識到自己話有些過分,張潤鬆歎了口氣,
“沒人用就沒人用,我都說了你可以來給我做助理,不是比你現在不切實際要強得多,你說你一天不吃不喝不洗澡,連門也不出,整天對著你那電腦搗搗鼓鼓,非要寫什麼小說,一共就那幾個讀者,你是能出版還是能紅?就算失業了你好不好認真去找份工作,整天糊口都是困難,還在那做你那作家夢?”
“你懂什麼?”喬青楚白他一眼,“這叫追求。我靠它升華我的世界和靈魂。”
說他是禍害果然是禍害,黃皮樹了哥,專門挖人傷疤,她要同他絕交,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嗬嗬,”張潤鬆怪笑一聲,“最多也就是個能預防你老年癡呆的作用,它能升華你的靈魂,可以拯救你的□□嗎?”
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人群恐懼症了。
拉開冰箱,從上到下,裡麵隻剩下一隻乾裂的饅頭孤零零地衝著他咧嘴,上麵布滿了墨綠色的黴點。
張潤鬆歎了口氣,關上門,手扶在把手上默默的平複了下幾欲脫口而出的芬芳之語,又重新拉開,抓出那個好像外星物種的饅頭,擲在垃圾桶裡。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又一天沒有吃飯?你這日子都是怎麼過的,一整天不吃飯都不覺得餓是嗎?”
“餓。。。”喬青楚被他一提醒,感覺更餓了,前胸後背貼在一起。
“但是你扔掉了我最後一口口糧。”喬青楚睜著晶亮的眸子安靜的看著張潤鬆。
口糧?那個變異物種也可以稱為口糧?她是每天拉開冰箱看一眼便以此果腹嗎?
不就是想訛詐嗎,張潤鬆搖搖頭,“給你一個小時洗澡換衣服。。我要先下去化妝。”
哎呦,這個世界怎麼了,男人不化妝不敢出門,他倒是很對得起他的職業。
不過她放心了,起碼現階段應該不會有人操刀上來捅她,就他這一副死相,大概沒有女人願意看上他。
喬青楚目送他出了門,掀開電腦。
媽的,一共四十二個讀者。。
她更了半個月了,一個讀者數都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