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楚從臨時搭的廁所裡剛洗好手出來,便被秦若可堵在門口。
“麻煩讓一讓。”
喬青楚低著頭想過去。
她在張潤鬆那裡探聽到秦若可的底細,她是投資人的女兒。
她不想給張潤鬆,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不要臉。”
三個字不輕不重落在喬青楚耳朵裡。
喬青楚憤然抬起頭,秦若可臉上鄙夷,厭棄,嫉妒,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似乎讓她變得不那麼漂亮了。
“你說誰?”
喬青楚攥緊拳頭又放開,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媽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堂堂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國家認證的副主任醫師,淪落到在這兒做小助理,還要被人堵在門口兜臉罵不要臉。
法製社會救了她,不然她一定賞秦若可一套組合拳。
大學五年她可一直是社長。
他們社玩的是自由搏擊和格鬥技巧。
“難道不是嗎?”秦若可氣哼哼的。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好意思在小飛身上揩油,徐擇飛是帥,誰見了都要流口水,他迷妹老婆粉那麼多,輪也輪不到你一個沒長相沒地位又沒錢的殘花敗柳。”
看看她那個中年婦女的打扮。
自取其辱。
“嗯,你說得對。”
喬青楚點點頭。
確實也沒毛病。
“那麼你站在什麼立場來教訓我?”
喬青楚挑高眉毛。
路見不平還是有感而發?是迷妹還是其老婆粉?流哈喇子的其中一員?
“我。。”
秦若可一時語塞。
“我是他女朋友。”
早晚的事,她簡直信心滿滿。
顏值也好,資源也罷,不選擇她,除非徐擇飛是傻子。
“噢。。”喬青楚眼睛望著天,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那麼,祝你成功。”
喬青楚說完便走開了,聽她說話,還不如去聽專家課堂。
喬青楚一邊走一邊嘟囔。
無腦的女人真多,衝著一副皮囊便可以讓自己迷失的暈頭轉向。
高冷耿直,溫柔深情,博愛耐心,這些還不都是所謂的偶像們為了在娛樂圈裡如魚得水才精心打造出來的人設。
難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唉,悲哀。。
走了一半,電話屏幕亮起來。
看著屏幕上的三個字,喬青楚突然愣住,停住腳步,咬緊了嘴唇,幾秒鐘後,她恢複了漠然的表情,按下了拒絕鍵。
張潤鬆見她臉色異常的走回來,衝她揚了揚電話,“喂,他把電話打到我這裡找你。。”
“不要跟我提他。”喬青楚突然大聲說。
聲音大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連徐擇飛也皺著眉頭看向她。
一直到收工回家,喬青楚眉毛就沒有舒展過,心裡麵一直亂糟糟。
張潤鬆幾次欲言又止,都被喬青楚擋了回去。
將車子停在樓下熄了火,喬青楚拖著疲累的腳步下了車,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喚她名字。
一個男人從休旅車上走下來,身材清瘦修長,滿身儒雅的書卷氣。
“是你告訴他的?”
喬青楚對張潤鬆怒目而視。
“我。。”
在喬青楚淩厲的眼神下,張潤鬆嚅囁起來。
他確實理虧,他答應了她不對任何人講她住在這裡。
可是,事出有因,他也是迫於無奈啊。
“你不要怪潤鬆,是我逼問他的。”
周明光替張潤鬆開脫,聲音依舊是那麼清潤動聽。
“你來乾什麼?”
喬青楚彆過臉去不願麵對他。
“你前幾天在機場急救了一個心臟病人?”
“你怎麼知道?”
喬青楚猛地抬起頭質問,隨後便苦笑一聲,她怎麼忘了,那天來的是他們市醫院的急診醫生。
“他們跟你說的。。”
“嗯。”
周明光淡淡點點頭,“網上也搜到了那天的視頻。。”
“青楚,”
周明光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來,似乎猶疑怎麼開口,“青楚,你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了,你大可以不必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
“你說什麼?”
喬青楚猛地瞪住周明光,像一隻受了傷準備還擊的小獸。
“我為什麼不是醫生了?我隻不過不是你們醫院的醫生了,我沒有被吊銷執照,我仍然有行醫資格,為什麼在你口中,我便不是醫生了?”
她冷笑一聲,“不給自己找麻煩?周院長,你的意思是要我j
見死不救不救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明光無奈的看著喬青楚,“已經有人撥了急救電話,自然會有專業的救護人員去處理,而且現場也許會有彆的醫生,不一定非要你來的。。”
“也許會有,你也說也許會有,所以在不確定現場有沒有其他醫生伸出援手,不確定救護車多久會到的情況下,你要我袖手旁觀是嗎?”
喬青楚不可思議的瞪著他,瞪得眼眶有些發酸,眼前這個男人,他真的是周明光嗎?那個純良陽光,與她大學同窗四年結婚十年的丈夫?
“我不是要你袖手旁觀,我隻是想要你學會保護你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天你的搶救沒有成功,如果那個老人去世了,就像一年前那樣,那麼意味著你要承擔些什麼?你要怎麼去跟家屬解釋?會不會有人用惡語來抨擊你,會不會有人因此而惡意揣測你,會不會有人誤解你,會不會勾起之前的事端,這些你有沒有想過?你助人為樂,是美德,好,沒有問題,但前提是你也要保護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