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梓柏聽見了洛娮娮的話,慢慢地放開了洛娮娮的手。
洛娮娮看他眼神迷蒙了起來,眼瞳像是凝著水汽,便“哈哈”一笑,機靈鬼似的說,“喻將軍,你要是這麼純情的話,可就換我拿捏你了哦。”
喻梓柏轉眸看過來,看似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洛娮娮,你還想拿捏我?”
“反應挺快的嘛。”洛娮娮眯眼笑了笑。
喻梓柏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世上哪個男子會一直純情?我勸你,不要過於囂張。”
被喻梓柏熱酥的語氣熏得心裡發熱,洛娮娮看著他,他慢慢後移,回到了原處,像沒事人一樣拿了筆在紙麵上畫了幾道。
“喲!”柯重笑著望向喻梓柏,“表哥這畫的什麼呀?好像是個紅紅臉蛋?”
喻梓柏笑著“嗯”了聲。
洛娮娮心尖一顫,害怕被人看見的她急忙背過了身去。
喻梓柏斜眸,往她那邊瞟了眼,看見她一手蓋在臉頰上揉搓著,像在揉搓白麵團子,也像……喻梓柏手一僵,耳根緋紅,毛筆“啪嗒”一聲落在了桌上。
看來,遇上洛娮娮的喻梓柏,從此便不再是正人君子了,喻梓柏有些懊惱地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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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那五位學子便來喻梓柏這兒展露手藝,他們排排站在門口,每人的肩頭都掛著一個布袋,袋子柔軟,暴露出工具的棱角,他們衝著程決禮貌一笑。
程決道,“你們可得注意了,這些東西輕易不能被其他人給瞧見的。”
“好的好的。”有位男學子問程決,“洛老師今晚會來嗎?”
程決一邊搖頭一邊推開了門,說,“你們一個一個去,誰先去?”
右邊第一位男學子乖巧舉手道,“我想第一個,可以嗎?”
“那行,那就從你那邊開始了。”程決說。
這位男學子進去之後沒一會兒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其他學子問他怎麼了,他搖搖腦袋,“剛開始是挺好的,後來桌上的東西被我碰掉了,發出了好大的聲音……”
“嘖。”學子們紛紛搖頭歎息。
“這可是大忌啊!”男學子捂著臉跑走了。
程決衝他們報以安慰一笑,“下一個吧!”
於是這其中最活潑問的問題最多,跟洛娮娮關係也最好的那位男學子在其他人的目光中邁過了門檻。
寬敞房中沒看見喻梓柏的身影,也不知該往哪兒去,學子喊,“喻將軍,請問我要往哪邊走啊?”
“笨死了。”裡間傳來喻梓柏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估計是心情不好,男學子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勸著自己是為錢折腰,可得時刻笑臉示人。
“喻將軍。”學子笑著望向——屏風,簡直是好大一個屏風啊。
“還不快點兒?”喻梓柏催道。
學子跑幾步,來到木桌邊坐下,一邊對著屏風微笑一邊掏出了包裡的工具,他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挺有信心的,一套流程走完後,他慢慢停下手裡的動作,仔細聽著屏風那邊喻梓柏的動靜。
喻梓柏開口問,“你是跟洛娮娮關係最好的那個?”
學子欣喜一笑,嘴上自嘲道,“可能我平時油嘴滑舌,比較討老師喜歡吧。”
笑完,學子心裡又是一酸,怎麼自己的技術如此好,但喻將軍的聲音一點困意都沒有啊?
“確實。”喻梓柏笑了聲,“我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換下一個。”
“誒誒?”學子哀怨道,“喻將軍,我保證我以後……”
“出去吧。”喻梓柏淡聲道,“不要浪費時間。”
學子苦著臉跑了出來,引得其他人都是驚訝連連,程決納悶道,“聽說你是他們之中技術最好的那個,你怎麼也出來了?”
學子委屈道,“是我還達不到喻將軍的高要求吧。”
幾人一齊唏噓了聲。
等到門口沒人影後,程決探頭往裡望了眼,心裡想著,這五位學子都達不到喻將軍的要求麼?那他明日豈不是又要去找人了?
“程決。”從裡走出來的喻梓柏喚了聲。
程決回神,應聲問,“喻將軍,五位學子中,喻將軍最看好哪一個呢?”
“哪個都不看好。”喻梓柏走到桌邊,給自己倒著茶。
程決見他眼神暗沉,便提議,“其實喻將軍也可以先選出一個還不錯的,然後叫洛姑娘再教教他。”
喻梓柏忽然笑了聲,他抿口茶,衝著程決望過來,“第二個進來的學子,倒還可以。”
“那我這就去跟洛姑娘說?”程決笑道。
“不必。”喻梓柏說,“還要觀察幾日。”
觀察?程決皺眉不語。
“程決,明日請郎中來。”喻梓柏放下茶杯,轉身往裡麵走。
程決忙問,“是喻將軍哪裡有不舒服?”
“就請那個專治疑難雜症的。”喻梓柏側目,“那位大夫叫什麼來著?”
“吳大夫?”程決依稀記得俞州城是有個特彆有名的大夫,據說他什麼都能治,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病症,還有心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