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現在受到的威脅不大,不足以讓這個男人撕破虛偽的麵具?
但巫悅沒心思想這些。
現在的她很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讓她無法像以往那樣與這男人虛與委蛇。
“我的手還需要處理一下。”巫醫生再次掛上寡淡又薄情的表情,卻也很貼心地給對方留了些體麵。
她的意思是:我的需要處理,所以你可以不要煩我,安靜地消失了。
但李維顯然沒有弄明白這潛台詞,依舊非常緊張地問:“戒指呢?”
“什麼?”巫悅不明白。
就算不走,可這人也應該先關心一下受傷的女友吧。
“戒指!我們從和魚鎮回來時我送你的戒指!”男人急躁。
原主確實有一枚戴在右手的戒指。
記憶裡,她很珍視。
巫悅眯眼,“戒指很重要嗎?”
眼前的男人聞言突然詭異地暴躁起來:“重要當然很重要!你該不會把它弄丟了吧?”他雙目赤紅,緊緊扣住巫悅的肩膀。
巫悅有些吃痛,身後的小晨也欲上前阻攔。
巫悅攔住他,然後慢吞吞從口袋拿出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抬眼,淡淡道:“在這裡,包紮時帶著不方便,我放口袋裡了。”
李維頓時如釋重負:“寶貝,你總喜歡嚇唬我。”
他語氣嗔怨,然後小心翼翼將戒指戴到巫悅完好的左手上,“它當然重要了,它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啊。”
“不要忘記那天我們一起許的願,我會永遠愛你。”
說完,他吻了巫悅戴著戒指的手指。
巫悅心下一片惡寒,強忍住縮回手的衝動,“我想回去休息了。”
“嗯,早點睡。”男人終於恢複正常,然後親昵地摸了摸巫悅的臉頰,“不要摘掉它,好嗎?”
“當然。”巫悅順應說:“我會聽你的。”
她含笑轉身,在進入樓梯後,眸中笑意頃刻消散,然後將那枚戒指摘下,狠狠扔進背包裡。
大門口。
在目送她進入樓梯後,身後男人也一改溫和的表情。
他轉身,暗紅色的血液從鼻孔流出。
李維掏出紙巾,捂住自己的鼻子。
“媽的!”他煩躁踢了一下身邊的老舊路燈,然後陰戾著臉離開。
-
樓梯上。
小晨亦步亦趨地跟著巫悅,他有些緊張,又像是在害怕什麼。
“巫姐姐。”
“我沒事。”巫悅對他笑了笑,擠眉弄眼地吐吐舌頭,“就是有點被惡心到了。你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
“哪會好這麼快?”巫悅揉揉他的腦袋,叮囑道:“今晚洗澡的時候注意不要碰到傷口。”
見小晨點頭,巫悅又拿出紙巾,習慣性數著樓梯,然後擦拭自己的臉頰。
她從沒注意過那枚戒指,隻是記憶裡原主一直佩戴在身上,她也就不好摘下來。
沒想到李維竟然會為了它失態,李維應該是很有教養且紳士的,起碼表麵上是這樣的。
他不應該像今天這樣歇斯底裡。
巫悅細細回想著剛剛李維說的話。
這枚戒指是他跟原主的定情信物,是從和魚鎮回來時親自為原主帶上的。
和魚鎮……
巫悅邁樓梯的步子突然頓住。
是鬼屋在的鎮子!
“巫姐姐……”身後小晨欲言又止。
巫悅回過頭,她也想問小晨,是不是可以看見那個“男朋友”?而祂是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實驗樓裡在,現在也在?
話語徘徊在唇齒間,卻見小晨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巫悅問看向即使比她低幾個台階都能與自己平視的少年。
“巫姐姐,我……”小晨耳根通紅,“我可不可以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