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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魚夜間回了伯遠侯府,順帶回來了兩個從宮中的美婢。
當天夜裡侯府還無事,等到了第二日,葉非魚叫那兩個美婢上前來給老夫人敬茶時,便傳來消息,說柳氏暈了過去。
柳氏是被氣暈過去的,等醒過來之後便拉著顧承,不許他納妾。
可太後賞賜的,叫顧承如何拒絕?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顧郎?”
顧承想跟她解釋:“太後所賜,我不能推辭。何況煙兒,你當明白,這是太後派來保護你的。”
柳含煙搖頭:“我不管那麼多,總之我不許你碰他們,我不要同任何人分享你!”
顧承道:“我自是不會碰她們,你放心。”
柳含煙前腳被哄了下來,後腳顧承就去了兩個妾的房中。他倒不是貪圖美色,那二人到底是太後所贈,總不能不給太後臉麵,走個過場也就是了。
卻不想事情被柳含煙知道後,又是一通大鬨。
這期間的事兒葉非魚倒是沒多管,她這些天日日出門跟不然和尚誦經。等有空打聽侯府消息時,卻是吳嬤嬤帶著月荷跟素影兩個丫頭來了。
葉非魚見著二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樣子最近受苦不少。”
兩個人從前哪裡做過粗活,這段時間不說手磨粗糙了,臉色都蠟黃的同普通丫頭一樣了。關鍵是柳含煙隻顧著和顧承鬨,從來也不管兩人。
貧賤夫妻百事哀,何況是主仆。光鮮亮麗的生活都保持不下,誰還管以後呢?
“夫人,從前,從前您說的話還算話嗎?”月荷咬牙問道。
“自然算話。”葉非魚輕笑:“看樣子你們是想通了。”
月荷素影點頭,葉非魚道:“好,那你們二人便寫下賣身契,我先收你們做侯爺的通房。”
月荷立馬道:“怎麼是通房呢?夫人從前不是說妾嗎?”
葉非魚道:“如今太後剛賜了兩個妾給侯,我上趕著在納妾,不是存心打太後的臉嗎?”她看著二人:“何況做妾,是要令給你們尋個院子住的。你們以為侯爺真願意去你們的院子?”
“相反,若是在柳姨娘的院子裡……”
葉非魚點到為止,二人對視了一眼,才點頭,“我們聽夫人安排。”
……
柳含煙日日為了兩個妾的事同顧承吵架,即便心裡有愛也扛不住。
這一日顧承回了府之後,原本是要進柳含煙的房中的,可在拐角處不知怎的,他就突然轉了頭。他實在是怕看到柳含煙再哭了。
走著走著,不想竟走到了梧桐苑。
他愣了愣,抬眼卻發現梧桐苑正屋的燈還亮著,那昏黃燈光之下照著個人影,乍一望去竟叫人覺得心裡安謐了起來。
“姑娘累不累?”吳嬤嬤道。
葉非魚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還好,我喝碗濃茶醒醒神。”
吳嬤嬤心疼道:“畫那勞什子的圖,您看您眼睛底下都一團青黑了。”
“謝嬤嬤掛心,無礙的。”
葉非魚剛垂首喝茶,餘光卻掃到了一雙皂黑色的靴子,仰頭一看,卻是顧承迎著月色來了。
“稀客啊,侯爺。”她道。
葉非魚神情冷淡,顧承卻並不難受,他竟是覺得比柳含煙那張總是哭泣的臉要舒服很多。
“我知你是葉家女,端莊持重。可你若非總這樣冷冰冰的嘲人,你我之間也不至如此。”他道。
“侯爺是要我笑?”葉非魚挑眉,然後放下茶杯,衝他一笑。
葉非魚本就生的美,燭火之下美人更添三分神秘,顧承不覺看呆了去,葉非魚卻很快又收回了笑容:“可侯爺又何曾對我笑過?除卻新婚之夜,我們夫妻二人第一次見麵,是侯爺您拉著柳氏回家,告訴我,莫要欺負了她去。”
顧承蹙眉:“我今日好容易來一趟,你確定要同我說這些話?”
葉非魚就是故意惡心他:“侯爺來聽我說話,就不怕柳氏知道不開心麼?”
顧承煩心道:“彆提她。”
知兩個最近吵著,葉非魚高興。但也沒想過乘虛而入,更怕顧承大晚上的跑來找自己降火,手邊正好有本佛經,就道:“我看侯爺心煩,不如聽我念念佛經吧。”
總比聽她陰陽怪氣好,顧承點頭。
葉非魚跟著不然和尚確實也念了幾本佛經,如今就當完成任務了。她嗓音清冷,又是在夜裡念佛經,在燈光的淺射下,竟似有了幾分佛性一般,叫顧承消了些煩躁。
“侯爺!侯爺,我們姑娘自儘了!!”卻在這時門外傳來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