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匿的角落 真奇怪,調笑兄弟不是很……(1 / 2)

侍者也隻是個出來打工的,年紀輕輕混社會沒有個穩定些的職位,也隻是做一些受人差遣又或者勉強維持生計的活兒。

蔣天琉;“......”

沙發上的女孩衣衫不整,房間內的擺件淩亂不堪,就連角落裡的花盆也遭了殃。封閉的包廂內充斥這叫人臉紅的氣味。

蔣天琉強壓下自己的怒火,扯出一個勉強的禮貌性的笑容,招手向站在門口的侍者問道;“她昏了多久?”

侍者咽了下口水,緊張道;“有.....有一個晚上了吧......他們今天早晨離開的......”

蔣天琉哧鼻冷笑道;“現在中午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房間?”

“誰是你們領事的?”他清了清嗓子,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了起來,溫和的嗓音也變得微微顫抖。

“是......是我.....”

“......”蔣天琉扶額,修長的手指遮住了他的眼睛,叫人捉摸不透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房間內的氣氛令侍者如坐針氈。

沙發上的女孩叫阿飄,是前不久新來這裡當公主的孩子。年齡不大,據說是因為男朋友不忠所以下了海。說起來也算幸運,當班第一天被當地的大佬某個包養......雖然得寵,但沒幾天就被玩膩了般的,叫人隨意的......

成年人見此情此景立馬明白過來房間內剛進行了叫人含羞難以啟齒的事情。

蔣天琉心下一緊。

阿飄是他重視的——妹妹一樣的存在。

他不是沒料想過計劃失敗,阿飄接近靚坤的目的被暴露後,女孩所麵臨的各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象過,但現在這樣情景算是最好的一種了。起碼,這顆棋子沒有完全的下場。

男孩走上前,麵色凝重,薄唇微顫。秀氣的眉頭不禁皺起。他半蹲著身子在沙發前,手掌輕輕的扶上住女孩的臉,描繪著她臉頰的輪廓,喃喃道;“這樣的我,你也要繼續喜歡麼?”

蔣天琉有些心痛,對著侍者吩咐道;“聯係她的家人......不要提起我。房間內收拾乾淨,暫時不要接......不,正常接客吧。”

“叫姐......她們,不要聲張。”

侍者躊躇不安,上前小心地問道;“......我......”

“你?嗬......你就繼續裝沒看見吧。”聽著冷漠無比的話,侍者心頭惶恐不安又憤怒。

蔣天琉的不屑在侍者眼中如同針刺一般的礙眼。明明是個小孩而已,一副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很討人厭。

男人放在身側的手不自然的握緊了拳頭,然後點了點頭僵硬的應答著。

沒辦法啊。

誰叫這個小孩——是上頭也惹不起的人呢。

出了吧廳的門,蔣天琉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那股不自在的成熟感傾然卸下。

好累。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一輩子做個平凡的學生。

車子緩緩行動,老司機見小孩眉頭緊皺,倒也沒出聲音問些什麼,隻是默默的將車窗拉了上去。略微灼熱的氣流緩緩吹拂著蔣天琉額前碎發,輕撫著深邃的眼眸。

澳門讀書一事被定了下來,下周蔣天琉將離開藍田邨。去了那邊先進發達的城市讀書,也是擁有著向著陽光生長的機會,這樣的機會是多少孩童夢寐以求的,蔣天琉也相當珍惜。

車子行駛一半,忽然緩了下來。

老司機輕聲詢問;“小少爺,想吃雪糕麼?”

雪糕......

“巧克力脆皮吧。”

“好。”老司機停下了車子,單手解開安全帶。“麻煩小少爺等我一下了。”

“沒事。”

蔣天琉單手杵在車窗邊緣,手掌輕輕地抵著下巴,目送著司機走進便民店。

念起來——

也就隻有陪伴著自己長大的這幾個傭仆,稱得上稱職的‘家人’了吧。蔣天生一向都是獨裁般的自作主張為弟弟操心著生活。蔣家兄弟看似普通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又有幾分真誠在裡麵呢?

望著窗外形形色色的過路人,略顯紛擾的街道上,好像將蔣天琉置之於外般的,顯得車內的男孩格外落寞。

離開了香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離開了洪興社,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離開了蔣天生,我能做什麼呢?

這樣的問題縈繞在蔣天琉的腦海裡,久久無法散去。青春期的孩童應該是那樣鬥氣昂揚,熱血澎湃充滿對生活激情的。

混混也好,學生也罷,哪一個未曾夢到過自己的帝國。做不到一統天下,也曾夢到過金戎鐵馬一騎當千的叱吒風流模樣。

蔣天琉則不然。

他模糊的記著,夢中的他,是冷眼旁觀那幫俯首稱臣的虛偽做樣的郡主,是屹立在大堂半晌未曾同智者對論的清冷王爺。是將一切儘收眼底,卻無動於衷的偽君子,又或者是被戲說紛紜的叫人笑談異人情癖的.....斷袖君爺。

就在蔣天琉茫然出神之時,一雙清澈的雙眼對上車窗外錯愕的少年——是陳浩南。

陳浩南的身體情況恢複的不錯,得益於大B哥對自己手下孩子的關照,也同時多虧了兄弟們無微不至的照料,陳浩南本是舊傷疊新傷的殘破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過來。

隻是胸口那一抹疤痕必然是無法抹去的,像一條極其恐怖極其醜陋的長蟲爬在前胸,礙眼的很。

一行人叼著吸管,手捧可樂瓶,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頭。

路過一家店鋪,突發新鮮感地買了幾根雪糕吃。

巢皮的女朋友跟在兄弟四人的後麵,心中很不是滋味。

半晌,她猶豫著打斷前麵勾肩搭背,互相調笑身體的幾個大男孩。“.......不能不做麼?好恐怖啊......浩南總是受傷最多的一個......要不大家彆......”

“說什麼呢阿美啊!大家都是兄弟啊!浩南受傷在他身,疼在我們心中啊。而且既然都走到這了,就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來......”

山雞和巢皮一左一右站在女孩身邊,耐心勸導著。突然的走在前麵的包.皮驚呼;“啊!—— ”

“是蔣天琉!——”

陳浩南叼在嘴裡的吸管毫無規律地一上一下跳動著,聽見耳熟地名字,下意識地停頓了下來。

陳浩南雙手插兜,悠閒地看著包.皮指地地方。

“哎,人家幫了你兩次了,咱們南哥沒點表示麼?”山雞笑嘻嘻地勾搭著浩南的肩膀。

“端著個清高少爺樣,說到底跟我們這種混混差彆在哪了?”山雞想不通。

蔣天琉的膽識他是親眼見到的,大B哥對他有所讚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小子是有手段的,而且相對於同齡人來說,他的冷靜是最叫人害怕的。

陳浩南未回應,隻是愣神向蔣天琉所乘坐的車望著。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他被卷進來......

聽了山雞的慫恿,陳浩南低頭沉思著自己能去表示什麼呢......

現在來講,他現在的能力,弱到連自保都做不到,何談向蔣天琉報恩一說。

車內的人大概是在發呆,不經意的冷眼掃過自己。

陳浩南心下一驚。

愣在原地心想著說些什麼。

包.皮和山雞兩人突發機靈了起來,想起不久之前這家夥還給受傷的陳浩南急救過。兩人張望車流,以百米跑的姿勢迅速地竄到馬路對麵。

包.皮走上前,扒上車窗,仰著笑臉樂嗬嗬道;“好久不見呐阿琉!!——”

麵對突如其來的熱情與咫尺間忽然放大的一張臉,蔣天琉顯然是剛回神一瞬間被嚇到了。

於是愣愣地禮貌性地回答道;“好巧啊。來逛街乜?”

跟上來的山雞一巴掌拍開小胖的臉,擠掉包.皮的位置,同樣扒著車窗探頭。興奮道;

“哇塞!你這車不止外麵看著豪氣啊~”

就像山雞讚歎的那樣,蔣天琉乘坐的私家車是蔣天生親手挑選的。從蘇聯進口的GAZ-2伏爾加汽車,在當時的經濟環境下被冠上‘高端地位代表車’等天花板美譽。

孩子們剛離學校,自然是不懂這些的。也隻是盲目的讚歎著跟隨著新鮮潮流大眾的東西。山雞眼睛冒了光般的,環繞著汽車欣賞個不停。在藍田邨很少見到這樣的貴重的車,也隻是之前去砵蘭街的時候有幸認識了幾個牌子。

山雞搖頭晃腦湊上前;“阿琉啊~上次多虧了你啊,要不然......”

蔣天琉想起來了,那天跟著大B哥去要人的時候,山雞也跟在後麵。稱兄弟幾個對天發過誓,絕對不會放下兄弟的。

“遇都遇見了,阿琉啊,忙乜?跟我們一起去玩啊!”包.皮聽不得冗長羅嗦的故事情節,於是搶先一步發出邀請。

山雞被打斷也沒惱,見蔣天琉臉上滿是疑惑,接著拉攏道;“啊!——對啊對啊,就讓我們還個人情嘛~好多次都是你關照我們啊,搞得大家都滿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