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己所擇 我隻是,選擇了我認為正確的……(1 / 2)

吹水達死了。

十三妹至此沒了這世上最疼愛她的親人。

阿潤把這個消息告訴蔣天琉的時候還有些猶豫,十三妹一向堅強獨立慣了,個性倔強又自認清高,能夠自己挺得過去的事兒,也從來沒有讓阿潤擔心過。

阿潤也能做到的也隻有默默的陪伴她,試圖用自己的存在減緩十三妹失去親人的痛苦。

吹水達是被聯合社的堂主鹹濕,活生生地被他打死的。

還是在十三妹親眼目睹的情況下——

聽聞此事,蔣天琉恨得牙發癢。

阿潤說,十三妹精神狀態一直恍恍惚惚的,想帶著她離開砵蘭街散散心,於是想起了蔣天琉。

蔣天琉;“說到底,你是為了十三妹才聯係的我吧。”

阿潤;“您大度嘛~拜托嘍。”阿潤好看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模樣十分討人喜歡。

蔣天琉見慣了般的,撇過頭不作聲。阿潤對十三妹的好,早已不是肉眼可見的親生姐妹那般親昵,其中隱約透露著其他的私人情緒。

阿潤心甘情願去討好一個與她並不相乾的人,就是為了要給十三妹帶來舒適一點的生活環境。

從前她們合作隻是為了騙取色.鬼.的錢,給阿潤的媽媽湊醫藥費。而現在呢,阿潤不忍心叫天性率真的十三妹同她一起依著詐騙手段苟活在小城鎮裡。她想帶她逃出去,逃得越遠越好。過上屬於她們自己的生活......

蔣天琉;“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兩人本打算約見於砵蘭街的某個咖啡廳裡,阿潤稱最近在躲著鹹濕那幫人。為了營造叫男生難以拒絕的氛圍,在一家破舊的小旅館開了一間房,二人坐在床上,麵對而坐。

阿潤輕車熟路的脫掉身上單薄的外套,曖昧道;“有些熱,我去衝個涼......”

蔣天琉輕輕挑眉,倒是玩味的笑了。兩個淺淺的梨渦印在臉上,有股說不出的魅惑。

阿潤內心動搖了,正想去衛生間躲避男孩灼熱的目光,剛起身就感覺到一股拉扯。

隨即重心不穩,阿潤向後倒去,身後是相對柔軟的被褥,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是叫阿潤不禁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身體的平穩後,女孩睜開眼,隻見渾身上下禁欲氣息滿滿的男孩,此刻,竟然俯身將自己壓在了身下。

看似粗魯又張揚動作,換了個人做,內心受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用以往那些詐騙慣用手段,她是知道怎樣撩撥異性的,眼神上的還是肢體動作上的,心中始終都是毫無波瀾的。

畢竟她的最終目的隻是錢罷了。

而麵對蔣天琉,她有所動搖是因為她相信蔣天琉與.淫.混.是不一樣的。

而蔣天琉突如其來爆發的獸性讓阿潤大失所望。

阿潤想著自己玩砸了,上次僥幸從鹹濕手裡逃脫,這次難道要輸在自己的手裡了麼——

精神恍惚間,阿潤聽那清澈溫柔的少年音,好像一縷清風般的伏在她的耳邊說;“彆怕。”

勾的她耳神經處癢癢的。

“你可以和我說的,我們是朋友。對吧。”

是陳述句,不是提出的疑問。

蔣天琉看女孩呆愣住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剛才的玩笑有些過了,扶起麵朝天花板,平躺在床上的女孩。

阿潤哪裡料到自己戲弄彆人不成,反被那個看似老實人的男孩給戲耍了。

剛剛那一瞬間竟然有所期待的摒住了呼吸——

蔣天琉......

這個家夥不是好惹的......

阿潤吃癟,內心十分不爽的想。

因為蔣天琉的冷漠,倒是使阿潤正經起來,如同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將心中的苦澀一同道出,她的聲音顫抖,壓抑著哭腔。

“我對不起十三妹啊......嗚嗚......可我又能做到......做到什麼呢......我真的好後悔啊......一開始......一開始如果沒有認識她就好了......”

“達叔中了□□,足足有六十六萬。被鹹濕那個家夥知道後,他們不僅搶走了達叔的獎券,還把達叔一頓毒打......我本想聯合十三妹教訓那淫.賊......不料被他捉住了......”

“十三妹為了保護我,被鹹濕他們暴打......達叔也就被鹹濕.....給活生生的打死了......”

聽著阿潤斷斷續續的講述,蔣天琉心中大抵是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阿潤;“我好怕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得到她......”

蔣天琉所認為的重情誼,可不是口上說的那般隻會請人幫助,實際行動上呢,一直在閃躲。

阿潤難道不是這種人麼?

但是阿潤明知道對古.惑.仔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報複行為,危險性是極大的,可她仍選擇不顧自身安危也要為十三妹出氣。

可阿潤在十三妹臨危之時卻選擇了逃避......讓十三妹一人承擔皮肉之苦......

蔣天琉對於情誼的定義是矛盾的。

見蔣天琉飄忽的眼神,阿潤也不再為難道;“如果給你帶來難處的話.....我會再想辦法的——”

“沒事。”

“辦法的——啊?”

“我說,沒事。住的地方好安排,生活費一個月給你們彙五——”

“不用不用!”

“你願意幫忙!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謝謝你阿琉!”

“你本名叫什麼啊?”這份恩情一定會報答的。

“蔣天琉。”

蔣......天琉......還蠻好聽的......

阿潤心底甜滋滋的,一直壓在心底的那股不適感也隨之消散了。打心底覺得麵前這位少年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隱約間升起了無數欣慰與感激之情。

隻是不知這份安穩會存留多久——

同女孩分彆後,蔣天琉從潮濕陰暗的胡同裡走出來,正好對上了那一雙誠摯的眼睛。

可樂;“.......”敘舊有必要來到這種小旅館來敘麼?

小孩還未成年,情愛的事情也隻是朦朦朧朧的青澀之戀罷了。蔣天琉懂得適度,應該不會做出什麼.....

可樂把心中的擔憂好像都寫在臉上了。

蔣天琉出門走哪都帶著可樂,畢竟是花錢買來的,想著這人不用白不用,哪怕充充門麵也是好的,心底也踏實了許多。

蔣天琉見可樂叼著個煙蒂,上前用手指帶過,扔在地上,輕輕地碾了幾腳;“嗆到我了。”

可樂聽了神色有些緊張解釋道;“一根......剛抽完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甚近,可樂甚至覺得能聞到男孩身上一股清香味。是一直都有的乾淨的味道麼......還是......那個女孩的。

想到這,可樂的眼眸暗藏波濤。

“我對她沒有興趣。”

聽到蔣天琉的話,可樂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倒是放鬆了許多。

“過陣子,大哥要來接我回澳門讀書,我也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再回來。我想你大概也跟膩了,要留還是要走你自己決定。”

可樂聽了,剛舒緩開的眉不自覺地再次皺起;“不膩——”

“那我們回家.....”蔣天琉也不打算多說,笑著接話。

“好。”可樂回應迅速,也不在意蔣天琉後麵說什麼。

兩人一路無言,一前一後相依相伴。

可樂知道自己漂泊無定居的生活是沒有盼頭的。就算在東星社混出了名堂來,日後必少不了罪惡的槍.火.氣息。這與他本身熱愛的舞台初衷是完全相悖的。事到如今,依然走到這一步,哪裡有什麼回頭路可走呢。

硬著頭皮往前闖——

還是跟著蔣天琉身邊接受欲拋而出的橄欖枝——

顯然的可樂是個聰明人,他選擇了後者。

雖然生活仍是需要顧慮安危的,但這種溫馨閒暇的時光,是他在東星社混跡的日子中體驗不到的。

可樂他覺得自己有點貪心——

他想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駱駝得知自己心腹被來路不明的毛頭小子弄死時,內心的怒火是無法平息的。問一圈,東拚西湊也湊不出來個所以然。

當著關二爺像的麵前,頭一次不顧風度禮節,如此暴躁地發起了火。

駱駝本就滄桑老成的臉上,皺紋又加深了幾層。

敢對我東星社的人出手,想來也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我要見人,活著的人。”他吩咐道。

“是!——”

大堂內瞬間響起洪亮有力的回響。

洪興社的小孩下手在這麼沒輕沒重的話,那就彆怪他一個外社的人好好教導教導了。

沙蜢是第一個上前請命的,理應做好那個出頭鳥。

他絲毫沒有頭緒,隻是盲目推測是哪個洪興大佬——

靚坤?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靚坤私下和他們勾肩搭背,早已形成隱晦的同盟關係。

大佬B?最大的可能是他。他可能出於報複心理,教訓一頓傻標,但是沒道理下手如此之恨,直接送走傻標。

那——

隻剩下一種可能——

蔣天琉。

那天威脅了他和傻標哥的毛頭小孩。

可他們之間的矛盾當天已被化解,五十萬的債務一筆勾銷之外,東星社的可樂也在他手裡,而駱駝老大也沒有質問自己關於社團經費補缺的問題。

沙蜢一時混沌,思來想去決定直截了當一些。

都抓過來——

挨個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