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裡麵說了什麼？”白譽忱轉了轉錄音筆。

陸岷淵點頭，他按下開關，裡麵傳來沙沙的聲音。

出乎意料的事，裡麵並不是彆人的聲音，而是白譽忱自己的。

“不能讓他們出去……不能。”

“不對，不能這麼做。”

陸岷淵聽著錄音筆裡相同的聲音不同的情緒，看上去很彆扭，他轉頭看白譽忱。

發現白譽忱也看著他，麵色怪異。

“為什麼是你的聲音？”

“我聽到的是你的。”

兩人麵麵相覷，白譽忱攤開手說：“我沒這麼……精分。”

他換了個中聽一些的詞。

他們兩人隻有一個人聽到的是真的，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說過這些話。

陸岷淵按下按鈕繼續播放。

“這個醫院太過古怪，我找不到除我以外的第二個人，包括那個叫我來到這裡的人。”

聽到這，陸岷淵動作一頓。

或許白譽忱聽到的是真實的，因為這錄音筆裡麵所說的，正視他夢裡所經曆的，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以他的視角講話……他確實沒說過這些。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這個醫院，前兩次我都需要在這個醫院待滿三個小時，下午三點才能離開，但這次我來晚了，下午三點才到醫院。”

這下陸岷淵陷入了沉思，因為這不是他夢中的。

白譽忱說：“這是我經曆的。”

第三次，他確實來晚了，然後出不去了。

或許這錄音筆不是彆人留下來的，而是記錄了他們兩人的經曆，並且串聯起來了。

陸岷淵猜測是要組成完整的故事線。

但錄音筆裡麵提供的東西並不是完全有用的，白譽忱差不多已經分清那兩句話是誰說的了。

第一句是他自己說的，第二句是陸岷淵說的。

“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陸岷淵垂眸看著白譽忱。

白譽忱笑了笑：“糾正一點，我說的他們可不包括你。”

“他們會害了你，都是騙子。”

說著，白譽忱冷笑了一聲，他無法相信人類的話，但他會根據自己的心走，興趣來了，他就幫幫忙，順帶整整人。

沒了興趣，他不可能讓那些人離開。

至始至終，他抱著的都是“享受極致的娛樂”那種心理，除了真正有幫陸岷淵的想法，其他的都在他的算計中。

“所以你一直是故意嚇唬他們的？”陸岷淵語氣平靜。

白譽忱笑得眯起了眼睛：“不，那個人頭安反是個意外。”

“我啊，就喜歡充滿混亂和恐懼的地方。”

他笑著，抓著錄音筆的手一鬆，錄音筆掉在了地上，咕嚕嚕滾了兩圈，滾到了床下。

“有人叫我們來五樓，不去看看怎麼行？”白譽忱晃了晃手，“親愛的陸先生，走吧，我找到他……應該是他們了。”

他們？

陸岷淵以為是什麼東西，結果到了才發現是一群黑色病號服的病人，但很奇怪……

而白譽忱突然停下腳步，他看著眼前的那些病人不管不顧直接朝他衝過來，他想控製血絲擋住那些人，結果血絲好像不聽他使喚一樣，毫無動靜。

白譽忱見勢不妙，他轉身就跑。

屋裡的那群黑衣人飛快衝出來，白譽忱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他衝到電梯門口時居然有一陣頭暈目眩。

這不是他該有的樣子，白譽忱感覺到他的這些身體特征後就知道這裡是假的，況且陸岷淵現在也不在他身邊，手銬也沒有了。

還真是變著法子……

他看著兩個都在運行中的電梯，隨便按了其中一個電梯的按鈕，然而他剛踏入電梯時，電梯就猛地晃動一下，兩邊的牆皮都掉落，露出斑駁的血跡。

而外麵的黑衣人也追上來了，其中一個不管即將關上的電梯門，強硬地撐開電梯門抓住白譽忱的手就要將白譽忱拽出去。

白譽忱用力甩開那人，緊接著多按了幾次控製電梯合上的按鈕，電梯向下，一直到二樓。

二樓一片漆黑，他聽到身後另一個電梯的聲音加速往前跑一直到連廊，他看到住院部那邊樓裡有一個病房還亮著燈，覺得有些奇怪。

一直到住院部一樓，他也沒有往出跑，憑借本能衝進那個亮著燈的病房。

黑衣病人在外麵不滿地看著他，但也沒有進來。

白譽忱鬆了口氣，他轉頭就看到了床上靠著床頭坐著的陸岷淵和之前的那兩個人類。

“陸岷淵？你怎麼在這？”白譽忱走到陸岷淵旁邊，發現對方看上去很不對勁。

因為他的臉上和那兩個人類臉上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雖然陸岷淵很冷淡，可至少白譽忱沒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陸岷淵沒有回答，就那樣盯著白譽忱，白譽忱被他看得背後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