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瞬間,林佳期就做出選擇,她伸手拍出一掌,硬生生接住蕭遠山打出的一掌。頃刻間林佳期後背沁出冷汗,她感覺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蕭遠山試探性地一掌擊出就十分後悔,他輕敵大意了。幾年未見,這個女人怎麼功力長進如此之大?想到此,蕭遠山不再輕敵。二樓的客廳空間本就不大,蕭遠山身形高大魁梧,招式大開大合,在如此窄小之地打鬥,還真施展不開。這也是林佳期將蕭遠山引入屋內的原因之一。
對林佳期而言,與蕭遠山正麵剛,她也是心虛的。即使她如今內力達百年以上,也不敢說自己能力戰二十一名武林高手全身而退。何況雁門關一戰已經過去快二十年,如今的蕭遠山功力又達到什麼高度,大概隻有少林寺掃地僧知曉,反正她林佳期不敢試探,她的小命還很挺值錢呢。
林佳期想好應對策略,就將淩波微步運用到極致,速度快到隻能看見一抹殘影。或躲閃或偷襲,就是不與蕭遠山正麵抵抗。
當年在雁門關一役中,蕭遠山憑一人之力擊敗了中原二十一名頂尖高手,其中死在蕭遠山手下的高手更是多達十七位,僅活下來四位。這幾年蕭遠山躲在藏經閣偷學少林寺絕學,功力更是有了長足的進步。本以為這次出手會如同當年一般輕鬆,分分鐘搞定就能返回。哪知這女人滑不溜手,每次都差那麼一點,就是抓不住。
氣得蕭遠山咬牙切齒:“躲躲藏藏鼠輩之舉,何不與老夫一決高下。”
林佳期心想,這老男人怕是忘了他自己都躲躲藏藏十八年了,就許州官放火,不能百姓點燈嗎?但她不敢懟回去,怕刺激過頭對方發大招,把她家房子拆了,那就真的避無可避了。
早知道這人武藝高強,隻是沒想到蕭遠山的武功竟然能強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武功的強弱包括招式、內力和實戰經驗,隻有將三者結合,才能夠將自身的威力發揮得淋漓儘致。
蕭遠山恰好是三者都很強,林佳期雖然也不弱,但她守著門不敢離開,又沒有蕭遠山的狠勁。若是隻拚內力,林佳期必贏,她可是開了掛的,因為北冥神功,已經身具一百多年的內力。拚招式,林佳期也有一戰之力,她有無崖子傳授的小無相功,世間頂級功法。但論經驗林佳期就遜色許多,根正苗紅之人,總是很難將生命時如草芥,因此對上蕭遠山林佳期不得不避其鋒芒。
林佳期且戰且避,還忙著溝通:“我不是鼠輩,也不是英雄,我就是一個弱女子。你一個大男人夜闖深閨是何意?”
蕭遠山沒有殺死虛竹母子的打算,林佳期也沒有打贏蕭遠山目的,當然她很可能打不過,隻要蕭遠山不能輕易勝了她,再搶走虛竹即可。於是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雖然動靜鬨得難解難分,但實際情況卻是一時之間平分秋色。
虛竹將儲藏室的門從裡麵反鎖,抱著大黃狗躲在儲藏室裡瑟瑟發抖,那個搶他的壞人又來了。聽著外麵打鬥的聲響,即使內心焦急卻不敢出去。他怕出去讓娘擔心分心,既然幫上忙就不能給娘拖後腿。高手過招,招招致命。要是因為他不聽話走出去,害得娘受傷,他絕不能原諒自己。
門外林佳期全力揮出一掌,真氣如同實質,將自己與蕭遠山隔開:“等等,咱能不能有話好好說。如今打也打了,你我旗鼓相當,我承認你很強,但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你一而再地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為哪般?我一個弱女子可沒有得罪過你,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冤有頭債有主,你跟誰有仇,就去找誰去。我想你年齡也不小,該是有兒女之人,要是你再搶走我兒子,我就是翻遍天眼海角也要查出你是誰?你兒子是誰?不行你可以試試看。”
林佳期不能直接說出蕭遠山的真實身份,她擔心對方殺人滅口不死不休。蕭遠山的血海深仇肯定是要報的,如今在藏經閣偷學少林寺絕學也是報複的手段。林佳期沒必要揭穿,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她不能站在上帝是視角去評價做得對不對,她隻要儘量保全自身和無辜之人的性命就夠了。
蕭遠山聽到對方自稱“弱女子”,再回想對方剛剛那凶悍樣,簡直無語。又聽說要查自己和峰兒,他內心忍不住怒火中燒。可他還是忍住了發作,葉玉兒是用何手段找到她兒子的蕭遠山不知,但濟民山莊的大名他還是略有耳聞,雖然崛起不久,但勢頭很猛。而且,最近查探濟民山莊,剛好看到峰兒也曾出現在這裡,蕭遠山不得不多想,難道葉玉兒已經知道他是誰?還是說這一切隻是巧合。
黑衣蒙麵人終於開口:“你真是葉玉兒?葉二娘?”
林佳期肯定回答:“如假包換。當年搶我兒子之人是不是你?”
蕭遠山沒必要隱瞞這件事,坦蕩回答:“正是老夫。”
林佳期被這口氣噎得恨不得再上前與之大戰三百回合:“你這老男人,搶我兒子還有理了。我現在告訴你,虛竹是我林佳期的兒子,我一個人的,就算他親爹來了我也不認。誰敢搶我兒子,我就和誰拚命。想打我兒子的主意,除非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