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頭蓋骨裹上糖漿嘗起來是什麼味道嗎？”

珍妮又笑起來，幾乎和剛才一樣的笑容，不過這次露出了白白小小的牙齒。

馬爾福古怪地，珍妮猜，以後她肯定不缺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個台階。

“你在說什麼？”他說話是傲慢的倫敦腔，下巴還抬起來一個小小的幅度。

“我也不知道，”珍妮撇了撇嘴，聳肩，“也許我想嘗嘗。”

他就像說了“我想吃一個青蘋果”。

馬爾福抿起嘴巴，手稍微用了點力握住樓梯上的扶手，阻止自己再次後退。

珍妮靠在身後的玻璃上，眼睛眯起來看馬爾福。很認真地看。

馬爾福的手又用了點力。

他淺金色的頭發沒塗發蠟，看起來和亞當的頭發很像，不過比馬爾福的更柔軟，更有光澤，還長一些，而‘亞當’的頭發有點發白，一看就知道他們分彆是在什麼環境下成長的。那些昂貴的淺金色頭發垂在他蒼白的臉邊，臉頰上有一個枕頭壓出來的淡淡紅印。

但是珍妮認為亞當的藍眼睛比馬爾福的要漂亮，可以說漂亮得多。她覺得整個霍格沃茨都找不出比這個小蠢貨的眼睛更好看的人，可以算上女生。

（淺金色的睫毛下顏色更淺的藍眼睛）

馬爾福的眼睛則是灰藍色，此刻也微微眯起來，珍妮輕易看出裡麵藏著動搖，厭惡，傲慢，和一小勺的恐懼。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的眼睛。她看過亞當的眼睛裡塞滿恐懼的樣子，那令她的嘴角上揚（如果她那時候有的話），而眼前這位，他的傲慢裡潛藏的害怕讓珍妮的心臟顫抖，她猜想那是因為新奇的緣故。

（天啊珍妮你真是無藥可救）

“你覺得怎麼樣？”她期待地看著他，好像他下一秒就會給她遞什麼糖果似的。

“什麼——什麼叫我覺得怎麼樣？”馬爾福回過神來，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給我嘗嘗你的骨頭。”

馬爾福努力收住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是不是瘋了？”他的鼻子皺起來。

“我當然是，你有什麼高見？”珍妮從柔軟的椅子上站起來，原地跳了跳有點麻痹的身體，她已經在這兒做了一刻鐘了，雖然她很想看看沙菲克那夥人變異的過程，但可惜的是那魔法不允許她這麼做，她朝他邁了一步。

“彆過來。”

“哦，你說了可不算。”珍妮臉上帶著捉弄人的笑，又邁了一步，手裡玩著魔杖。

現在馬爾福握住樓梯的手已經發白，青筋從他的手背上凸起。

他咬住嘴巴，垂下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抬起視線看她。

“離我遠點，不然你會後悔的，泥巴種。”他讓自己的語氣裡充滿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