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 細細的一根眉筆執於手,……(2 / 2)

且順手撓了兩下。

"!!"

裴清書癢得一縮,眼眸又一次睜圓了,震驚抬眼從鏡中望向身後人,見著她眸裡含著明顯的笑意,眼尾微翹一副狐狸樣兒,若有條尾巴怕也要翹起來了。

可愛…呸!真過分。

她不由得皺了下鼻子,未開口,又垂下眸去,暗嘲自己竟這麼沒原則。自己平常分明極排斥這樣越距的親密接觸,可一見夏長矜這欣然的模樣,便生不起半點計較之心了。

頸肩的酸澀感早已經無影無蹤,但按摩實在舒服…裴清書半晌沒舍得喊停,並徒生出一種窮奢極侈之感。

隻是撿了個人回來,卻好像真得來一個助理,享受著被人服侍的感覺。但讓這樣一位氣質顯貴的女人為自己捏肩,到底還是難覺心安的。

將方才的窘迫消化完,麵上又掛回溫和的笑意,裴清書拍拍肩上的手,於鏡中與她對視,輕聲柔和道:“好了彆忙了,你不用做這些。”

她是有些歉意的,叫人裝作小助理進劇組,卻非真讓她做這些事。不過失憶後成了長公主殿下,屈尊降貴的事做起來倒也很熟練呢。

夏長矜停頓片刻,見她態度認真,終還是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卻又轉而走到她身側,麵對麵與她視線相交,正色低聲道:“你可以命我做任何事。”

“清書,我還欠你一條命。”

裴清書驀而怔住,不由得蹙了下眉,同樣壓低聲音道:“你不欠我。”

聽她這樣說,就好像如今的一切相處,都僅僅是因那個混亂記憶中不存在的裴清書而起,與自己並無多少關係。

不過,事實不正是如此嗎…她因那個虛假中的裴清書找上來,一出劇鬨到現在,在夏長矜眼裡,與她相處的應該還是那個記憶中的明順廢後裴清書吧。

這樣的認知像盆冷水驀而澆過來,令裴清書仿佛突然從某種致幻般的甜蜜中清醒,抬頭直直望著她,語氣極為冷靜:“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是那個裴清書的轉世,我與她也並不是同一個人。”

“不…”夏長矜眉頭一皺,剛欲辯駁,又聽她再次開了口。

“當時你將我與她認作兩個靈魂,還不能說明我和她的不同嗎。”

夏長矜動了動唇,一時啞口。

的確,這已能算作是最確鑿的證據了;在對方眼中,完全可證明前世的裴清書與自身確有不同。

但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當時混亂的狀態,無望地步行在一個處處陌生的世界中,竟驀然間尋回了自己丟失的珍寶,一模一樣的麵孔,吐露著前世的悲涼境況…

她幾乎發了瘋,將要立刻飛躍去帶走她。可卻在一聲“哢”後,一切都轉變成了另一種模樣。愁苦化作輕快的微笑,宮牆再也困不住她,仿佛遽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她無法不感到荒謬與混亂,大腦的思緒難以理清,本能去尋一個當下最易想到,且勉強能解釋得通這轉變的可能性。

且事實上,在那場戲結束後,裴清書與導演短暫交談完便安靜地看起了劇本,她也根本沒有機會注意到裴清書仍是熟悉的裴清書,從而使自己將思維從那一瞬間的荒謬中拽回正軌。

“抱歉。”夏長矜隻能道歉,也當真覺得歉疚,“當時實在心神雜亂,沒能立刻認出你。”

但她絕是不曾認錯的。同樣的音容笑貌,或還真可造出假來,但那雙秋湖般沉靜而蘊著生機的眸子,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有了。

“你…”這下反倒成了裴清書講不出話,沉默片刻,無奈搖頭輕歎一聲,心中漫起一陣鈍澀,“你怎麼能道歉呢。”

真是的,明知道她摔壞了腦袋,偏還去這樣為難她,又能爭出個什麼結果來。

“算了,不提了。”

裴清書拿起劇本起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一節腕骨,硌在手心,令心臟好似也堵上一塊,“我們出去看一看吧,應該已經開拍了。”

還是想些更要緊的吧,比如即將開拍的戲。這種事既無解,思索再久也無意義。

夏長矜低下眸,視線落在手腕與其掌心相交處,順著她不重的拖拽力往外走去。

她不知清書是否真的介意著自己當時那般待她,想再解釋也無從開口,心臟沉甸甸壓了塊石。

但這一插曲還是在之後一連串的事故過後隱沒下來,暫時無人再憶起。

兩人走到拍攝場地附近,戲果然已經開拍了。常朝陽就像個猴子,無論戲裡戲外都在蹦躂,演一出嬌蠻小姐翻牆偷跑去見情郎的戲碼,翻牆的姿勢可利落了,一看就是個慣犯。

常朝陽自詡是個武癡,熱愛武俠江湖的英雄俠客。但想習武卻性格急躁,不喜打基本功,也受不住那些苦,導致連上十幾年也沒學到真武術,隻學到些假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