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餘梨身為戲外人,仔仔細細觀……(1 / 2)

餘梨身為戲外人,仔仔細細觀察著這兩人,眼眸一彎,好像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唯有常昭陽這個直愣愣的一根筋,什麼都沒有察覺,掛斷電話後,表示過會兒會有人來接夏長矜直接去醫院,隨後突然想到:

“話說,你從不愁山趕過來,用了多久啊?那裡還挺遠的吧。”

“你從不愁山過來的?”裴清書驀而心驚,滿目詫異地望向她,又低頭看向她的腳,不自覺喃喃:“從那邊到這兒有好幾十公裡啊,你就一直光著腳…”

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人真是渾身透著古怪,從六年前到現在,都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最後一句聲音極小,除夏長矜外無人聽到。她不知如何作答,便也隻能裝作未察覺,頷首道:“步行一日。”

幾人頓時皆沉默下來,沒人接話。或許著實有些難以想象,對於一個失憶的人,是怎麼從深不見底的崖中爬上來,在這一日裡一步一步走過幾十公裡陌生的地界,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的。

“但是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們還沒見過吧。”常昭陽疑惑地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當時是你的生日宴,在不愁山南的彆墅那邊,我受邀去參加,但是被一個蠢男人纏上了,忙著應付他,也沒看到你…”

裴清書還擔心她又說起所謂前世的故事,所幸夏長矜雖然失憶,但還沒變成個傻子,隻道自己是見到她時腦中冒出了這個名字,並不知是何時認識。

隨後,夏長矜又突然拋出一句疑問:

“你口中的夏叔,是夏承嗎?”

“對啊,你爸爸夏承。”常昭陽點點頭,全然沒多想。

“那我母親,是溫姮嗎?”

“沒錯!你想起什麼了嗎?”

夏長矜的語氣顯然不像是回憶起什麼後的驚喜,甚至帶了些陰鬱。但常昭陽被家中嬌慣的太過單純,連察言觀色都沒學太好。

餘梨下意識按住她的肩,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雙眸緊盯著夏長矜。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說了,隻是低眸望著一片虛空,麵無表情,仿佛屬於活人的生機突然被抽乾了。

裴清書不自覺蹙眉。她先前沒聽夏長矜提起這二人,便並不明白她的情緒轉變為何而來,僅憑這兩個問題,實在難以猜測出什麼。

“我們到外麵去等吧,一會兒上車方便些。”她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這的確是個正當理由,場地內車是進不來的,早晚都得出去。

裴清書伸手牽住夏長矜的手,卻在她抬眼看過來的一瞬間避開視線,隻是牽著她的晃了晃手臂,“走吧。”

夏長矜抿了下唇,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順從地被拖走了。

餘梨將手臂撐在常昭陽肩上,站姿歪歪斜斜地往她身上一靠,摸著下巴盯著兩人的背影走遠,“嘖,則倆恁倒似有點意思。”

“什麼有意思?”常昭陽斜挑起眉一邊問,一邊驀地往後一撤,令餘梨失了支撐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常遭殃!”

“先把我名字念對再說話吧哈哈哈哈…”常昭陽雙手叉腰,得意大笑。

活該!讓她把自己當成支架,長得高了不起啊!

兩人新一輪的打鬨又開始了,喊叫與笑聲傳到走遠的夏長矜與裴清書耳裡,由遠及近地追來。

她們沒有回頭,隻等片刻就聽到那兩道腳步聲快速逼近,常昭陽活力滿滿地跳過來,拍了一下夏長矜的肩膀,又衝到前麵去倒著走。

“嘿,不介意我去見見夏叔吧?他那麼在乎女兒,肯定會來接你的。”

夏長矜按捺住她拍過來時升騰的攻擊欲,沉默片刻,突然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鼻腔裡溢出一聲輕哼,狐狸眼掩藏著濃重的陰翳,“是嗎,他很在乎我啊。”

他在乎的女兒,千辛萬苦耗費一年時間,以毒素蝕儘了他的臟腑,終於將他殺了。

常昭陽望著她的雙眸,突然渾身一哆嗦,莫名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步子一時淩亂起來,後退的腳直接卡上了地磚縫,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地上。

靠…好好一個美女,怎麼這麼瘮人呢。

艱難站穩後,她尷尬地訕笑兩聲,小跑向後方的餘梨,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往她身上縮了縮。

餘梨沒能瞧見什麼,隻覺得夏長矜語氣有些不對,見她受驚似的湊來,疑惑地揉了下她的腦袋,得來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不許摸腦袋,會長不高!”

裴清書側頭看著身旁低眸走路的人,不自覺擰了下眉,想起她所講的前世之事,心底漫起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