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真的很高，所以常清語言頷首才能與其對視，他還暗暗比劃了下，自己竟然才夠到男人的下巴。

他順勢回握，“常清。”

程玨的手掌非常大，也非常暖和。

原來，這就是光芒落在身上的感覺，常清有些不想放開。

“常清？”程玨目光落在二人緊合的手上，眉眼帶笑。

常清抿了抿唇，慢慢抽回手，和程玨一起坐下，“你的手太暖和了，我沒舍得。”

“我已經感受到了。”

“那再握一下？”常清故意調侃了句，程玨還真又握住他冰涼的手。

這次他是雙手捧，指腹還有意在常清手背上按了按，讓常清不禁紅了臉。

他其實，很少和人這樣握手。

“我給你暖一暖。”

與其說是暖手，不如說是調戲。

常清臉更紅了，輕輕垂眸，目光落在程玨骨骼分明的手上。

這個男人，有點壞壞的，但常清並不討厭。

“程先生……”

常清話剛出口，就被程玨給打斷。

他笑著糾正，“程玨。”

“……程玨，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

“嗯？哪樣？”

“親近。”

“並不是。”程玨笑得如沐春風，“我隻是覺得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常清一聽，也學著程玨的語氣調侃，“或許我們在夢裡見過。”

同時，他還自然將手從程玨溫熱的手心裡抽回來，收進兜裡悄悄撚著發燙的手背。

光有些灼熱，常清一下子沒接住。

簡單的寒暄落下帷幕。

程玨微微側頭，一直站在程玨身側的助理將一張卡呈到常清麵前，隨後耳邊響起程玨溫潤的嗓音。

“這是報酬！沒有密碼。”

“舉手之勞！”

意思已經很明顯，程玨沒再勉強，“既然這樣，那等我哪天空出時間請常清吃頓飯，可以嗎？”

“隨時可以！”常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這時，薩摩耶慢悠悠地移到常清腿邊，遲緩地甩了甩尾巴。

“它叫什麼名字？”常清俯身順著薩摩耶的腦袋。

“團團，十歲了。”話落，程玨朝團團招招手，但團團並沒有搭理程玨，而是乖乖趴在常清腿邊閉目養神。

常清點了點團團毛茸茸的身體，淡笑，“怎麼，歲數大就一點也不給麵子你主人了啊。”

程玨卻搖頭，“不，是團團很喜歡你，所以才不理我。”

“它總是這樣。”程玨當即又補了一句。

常清對於程玨模糊不清的話語有些哭笑不得，抬頭就對上了那雙溫潤的眸光。

直勾勾的目光讓常清怪不好意思，他下意識舔了舔唇瓣，“抱歉！”

“沒關係，誰讓常清這麼招小家夥喜歡。”程玨也舔了下唇瓣。

程玨依舊盯著常清，這讓常清有些不自在，稍稍避開了程玨的目光。

“團團年齡大了，小心些吧。”良久，常清才緩緩開口。

“下次不會了。”程玨也緩緩回答。

程玨並沒有滯留很久，和常清聊得差不多後便起身離開。

再一次和程玨見麵，已是半個月之後。

常清正帶著幾隻學會走路的小柴犬在路邊遛彎，一輛豪車緩緩停在路邊。

是程玨。

“常清！好巧，居然能在這兒碰到你。”

常清難得幽默一番，“或許上天注定了我要遇到你。”

沉默了片刻，常清又道：“要下車聊聊嗎？”

程玨毫不猶豫拒絕，“不了，我等會兒還有個會要開。”

“這樣啊……”常清不免失落。

小柴犬們感受到主人的失落，嗚嗚咽著嚎叫，還拿腦袋蹭常清的小腿，似安慰。

“不過，我晚上有時間，可以坐下來好好聊，恰好可以吃個飯，怎麼樣？”程玨話鋒一轉，便從被邀者轉為邀請者。

常清臉上那抹失落瞬間蕩然無存，他挽唇微笑，“那就這樣說好了。”

程玨讓常清報一下地址，說晚點過來接他，然後轉身上車揚長而去。

晚上七點準點，常清的電話鈴響了，當即一輛白色賓利也停在小區門口。

常清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急切，於是故意晚接了半分鐘，“程玨？”

“是在忙嗎？”程玨疑惑著問。

“剛剛在收拾屋子，你到了嗎？”常清的語氣顯得漫不經心。

“嗯，我到你家樓下了。”

“好，我這就下來。”他穿上新挑好的衣服，匆匆下了樓。

鑽上車的常清扣緊安全帶，側頭問，“你自己開的車？”

“嗯。司機有事兒，讓他先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不僅不違和，還令人極其放鬆。

十五分鐘後。

程玨帶著常清走進了一家帶著古風質感的餐廳。

空氣中四溢的香味勾得常清都餓了。

“程先生，這位先生這邊請！”侍者將兩人請進了包間。

“不會是你開的吧！”常清見侍者對程玨尊敬的態度，不免揶揄了句。

程玨笑了笑，“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隨便問問而已，真的是？”常清也跟著笑了。

“入了朋友的股，分點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菜一上，程玨便安靜下來。

常清也習慣了一個人安靜地吃飯，所以氣氛不至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