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王事變白城受牽 “阿傑!帶年兒和紫……(1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335 字 1個月前

王都時逢85年,二皇子智王被六皇子信王揭發意圖與將軍白城屯兵謀反。

天子震怒,命信王將其以大逆不道,犯上作亂為名收押入獄,聽候發落。白城被信王以替智王出謀劃策,擁兵自重為由,被天子以都中緊急軍務商議將白城所有親眷從青羊郡調回到都中。

當時朝廷官員害怕智王事變之事牽連到自身,都拒口不言此次入都的真實目的。

天子在朝廷之上勃然大怒,要當眾斬掉白城,被言官以其十幾年駐守邊境的赫赫戰功為由極力製止。

雖留其性命,卻還是被收兵權,以及名下所有的財產,田鋪,貶為一介平民,驅逐出都。

青羊郡白氏再無回都建功立業的可能。

“智王事變”十一年後,舟州白宅。

此時正值舟州春三月,白宅庭院正中的白玉蘭儘相綻放,樹高蓋頂,偶見斑駁光影,稀疏散落青板石之上,院中儘有淡淡幽香。

樹下一襲素淨白衣站立,隻見這人腰間配有一塊以白玉雕刻而成的一簇玉蘭,閃著瑩瑩的光澤。少年雙目眉宇間充斥著淡淡病氣,雖然麵色蒼白,但好在容顏俊逸,姿態雅致。

他抬起手,露出纖細如蓮藕,白皙若初雪的腕骨,摘下離自己最近的一朵白玉蘭,放於鼻尖,濃密的眼睫隨之輕微顫動。

“堇年,沈醫師到了。”

聞言,白堇年將手中的白玉蘭置於袖中,回頭看著眼前身穿縞羽的來人溫聲道,“周叔,這地上掉落的就不要讓他們灑掃了,玉蘭花本身清香,敗了也沒什麼異味。”

周傑點頭應好,將手中的蓮蓬衣披在肩上,語氣裡麵有些責怪,“現下雖已入春,但空氣裡還是濕冷,怎麼總是忘記披件衣裳?”

白堇年掖了掖蓮蓬衣衣角,輕聲道,“適才在書房練字聞見了這玉蘭香味,一時出來忘了。”頓了頓,“下次一定記得。”

還不等周傑說話,杉木廊角下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這白公子就是好雅興呀,就著單薄春衫就直接在外麵賞花抒情,怎麼?是太看得起我沈某的醫術,還是太看得起自個這身子了?”

白堇年轉身,隻見不遠處玄青衣男子負手站定,他道,“那不巧了,沈某我可治世間百病,唯獨救不了找罪自受的人。”

“沈清,你來了。”

沈清冷哼一聲,大步流星走向白堇年,伸手拿起白堇年的手,兩指探向腕間,片刻後鬆開,對著立於白堇年身旁的人道,“周叔,他還是受了些風寒,藥方還是以前那個,你按著煎藥就好了。”

周傑頷首,“有勞沈醫師,我這便去吩咐拿藥煎藥。”

周傑退下後,沈清抬眸看著滿樹的灰枝白玉,又瞥向白堇年,“我說你這身子彆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嗎?體弱多病的,咱這再愛它們也不能這麼拿命去愛吧?”

他從袖中掏出那朵白玉蘭,遞向沈清,“你看,今年這花開的比以往更好看。”

“......”

“我認為我死的比你早,死因是為你操心而死。”

兩人回了堂屋,堂屋留有一靈秀丫鬟伺候,倒好茶分彆置於兩人麵前,低頭退在側邊。

白堇年抬手舉起茶盞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水太燙,才觸及茶麵悶咳一聲,神色馬上無辜地看向一臉黑氣的人,勉強道,“嗆著了。”

“嗬。”沈清低頭直接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水,對著白堇年挑眉道,“對啊,真燙!”

白堇年隻得垂眸喝茶,屋子裡安靜了片刻。

沈清道,“明日是伯父伯母的忌日。我看這天,估計不好過,明日你出門上山拜祭,得注意風寒,上山前的藥要記得喝。”

白堇年點頭,道,“光陰如梭。”

沈清久久盯著白堇年臉龐,“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還知道自己十九了,你家就你一根獨苗,還不打算娶妻?白家在外自有周叔打理商鋪,你天天在家除了賞花,就不願花點時間見見世家姑娘?”

白堇年抬頭望向院中的玉蘭樹樹枝,“我這身體,耽誤人家後半輩子 ,不如以花為伴。”

沈清氣得拍在桌上,震得上麵的睡眠泛起片片漣漪,身邊的丫鬟嚇得後退一步,把頭往裡低得更矮了些。

舟州誰人不知,白堇年雖無雙親,無兄弟姊妹,卻有勝似親哥的沈清。

白堇年倒是像習慣了沈清這般,拿過桌上的茶水壺,給他灑了一半的茶盅斟滿。

沈清重重呼出一口氣,並未喝剛斟滿的茶,半晌後站起身來,甩了甩兩袍青袖,也不看白堇年,對著外麵可惜說道,“白瞎了你這模樣!”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跨出堂屋消失在拐角處後,周傑才端著藥從站了好一會的紅漆蓮花門後出來,將藥放置在桌上。

白堇年端起藥,蹙緊眉頭,隻飲一半又放回原位。

周傑默不作聲地歎口氣,“堇年,沈醫師所說之事不無道理,你老是一人處在府中,難免孤寂,也該成家了。”

白堇年拿過周傑遞來的手帕,擦過嘴角,“今天這藥怎麼感覺比以往更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