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麵聖氣壓宮牆 白堇年一直到晚……(1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787 字 1個月前

四歲的孩童一般都是玩泥巴,鮮少聽到要學文練武的,堯澤蹲下問道,“阿澈為何想學文練武?”

王澈臉上什麼情緒也沒有,隻看了眼陽鈴瑤,又收回視線,堯澤已然明白其中緣由,笑道,“好,既然阿澈想學,那堯叔便教你。”

之後王澈雖然還是不願說話,但其專注力確實不凡,學的東西也很快,後看出王澈的動作迅速敏捷,便下定決心對他說道,“今日起,堯叔教你迅風劍法口訣。”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 ,四年後八歲的王澈雖年紀還小,武藝口訣卻早已滾瓜爛熟,了然於心,隻是性子冷傲,還是不愛講話。

當天夜裡,王澈正在練字時,堯澤急步進了屋,還未等陽鈴瑤反應何事,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那血不紅,儘是黑色!

王澈收筆,陽鈴瑤扶住快要倒下的堯澤,“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成了這般模樣?”

還不等堯澤說話,王澈耳朵一動,聽到外麵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以及弓箭拉弓的聲音。王澈自小耳朵就機敏,再小的聲音在範圍內都能聽到,他道,“有人來了。”

堯澤又吐一口,這血更黑了:中毒。

堯澤起身,拉著陽鈴瑤走到王澈身邊,“你們娘倆快走,我去拖時間。”

陽鈴瑤搖頭,眼裡浸著淚,堯澤又像小時候一般笑著,“阿瑤,隻恨此生與你老是錯過。”然後蹲著對王澈道,“堯叔教你的武功都還記得嗎?”

王澈抿唇,點頭。

“好孩子,我知道你為何想學武,既然學了以後就好好護著你娘,知道嗎?”

王澈臉色依舊未變,隻是嘴巴因用力抿著有些發白。

“阿澤哥!”

陽鈴瑤拉住他的手,堯澤卻沒有回頭,隻是側臉笑著,將藏於胸口出的胭脂放在了她手心,然後開了門,就在此時,王澈張嘴喊出了那兩個字,

“爹爹!”

聞言,堯澤頓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頭笑著看著那孩童,說道,“好兒子,爹爹走了,照顧好娘親。”

話畢,關上門,沒多久外麵傳來刀劍的聲音,聽得讓人好生生寒。

陽鈴瑤最終下定了決心,將王澈藏在矮小到隻能塞下幼兒的床下,臨了,眼含熱淚,拉著那隻小手,帶著哭腔,“阿澈,阿澈,娘親的好阿澈 。娘親對不起你,陪不了我的阿澈長大娶妻了,阿澈,聽娘親的話,離開都城,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你的新地方活下去,永遠不要再回都城了。聽到沒,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王澈又抿嘴唇,沒有說話,屋外的腳聲越來越近,陽鈴瑤鬆開了手,站起了身,爾後,屋門被踢開,一個腳穿黑靴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屋裡的人,笑道,“我說這大名鼎鼎的堯澤怎麼會在胭脂鋪裡買女人用的玩意兒,原是家有嬌妻?”

“堯澤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男人更是狂笑,“唉,可惜咯,那迅風劍法終究是沒傳人了。哎呀,你不知道呀,此刻堯澤正躺在血泊中呢,那雙眼睛呀,瞪得老大了,我吳耀風生平又最討厭這種眼神,死了都還不屈服的眼神,讓人見了好生反惡,於是麼,”吳耀風轉了轉手中的刀,“便用我這愛刀,剜了他的眼睛。”

陽鈴瑤臉色慘白,嘴裡念著,“阿澤哥,這一次你又拋下我走了。”隨後視死如歸地拿起桌上的剪刀向吳耀風此去。

吳耀風冷笑,一刀下去,冷哼道,“不自量力。”

王澈瞪大雙眼,看著外麵的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那溫熱的鮮血慢慢浸了過來,不知道多久,王澈才鬆開了緊抿的唇,口中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嘴裡輕輕喚道,“阿娘。”

但那睜眼之人卻不再回答。

躺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晚上周邊安靜了後,王澈爬了出來,他到處找,卻找不到陽鈴瑤和堯澤的屍身,回屋時翻找相關東西,才看到藏在最裡邊的櫃子裡的木匣,拿出來放在桌上,打開裡麵是一封信和一把劍,他把信拆開,裡麵是堯澤的字跡。

“見字如麵。阿澈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想必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小夥子了,這把劍是我準備送你的十八歲生辰禮物 ,我取名叫斬月,希望阿澈喜歡,這是一把用極好的鐵水煉製而成,雖輕但鋒利無比,再配上我交於你的迅風劍法,定可以最大把此功法發揮到極致,我知道的,你娘親也知道的,我們的阿澈一向不會讓人失望。寫到這裡,不知道十八歲的阿澈有心愛的人了嗎?若是有了,記得帶回家給我們看看。還有,希望今天阿澈收到這份禮物,能喚我一聲阿父,可好?到此,就祝阿澈,十八歲生辰快樂,平安順遂。”

王澈放下信,手摩挲著刻有“斬月劍”的劍柄,眼睛更沉了。但是王澈沒有流淚,從呱呱墜地到現在,王澈一直都未流過淚,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石心的人。

片刻後,拿過昨夜的筆,在白紙上寫下幾字。

隨後他拿起劍彆在腰間,孤身向無儘的黑夜走去。

風輕微吹起,將那紙吹落在地上,隻見那紙上赫然寫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兩字:陽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