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聽了一下午,最後歉疚道,“我......不是......故意的。”
小鹿用手撐著臉,道,“不知者無罪嘛,況且沈哥哥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他很好的。而且你現在就記著,你的主子白公子雖然溫柔體貼,平時也不會讓下麵的人做事,但是主子畢竟是主子,還是得好生照看著。”
兩人談完時,一直站在窗外的黑影才沉著臉轉身離開。
日暮時分,陽澈輕輕開了門,看到正側身睡著的背影,然後進了門把手裡端著的藥碗置在了桌案上,坐在凳子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晚深褐色的藥 ,然後又抬頭看向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纖弱的背影,眼裡皆是心疼。
我的阿年以後不會再站在城門下等不歸人,阿澈會永遠陪著阿年。
外麵突然喧鬨起來,還不等陽澈起身叮囑外麵的響動,白堇年動了動,緩緩轉身,看到正站起來的陽澈,睡眼惺忪地道,“嗯?外麵何事如此吵鬨?”
陽澈端起藥走到他床邊,坐下,“還困嗎?”
白堇年點點頭,“近日不知怎的,貪睡。”
陽澈想起沈清跟他說過會在藥裡加些安眠的藥草,白堇年好不容易病好,得多睡覺,不可再像以前那般隻睡兩個時辰。
陽澈扶他起身,“把藥喝了再睡。”
“喝多了嘴裡發苦。”白堇年皺了眉。
陽澈從袖裡掏出了一顆蜜餞,“喝吧。”
白堇年隻得硬著頭皮喝了下去,在嘴巴微張時,一顆蜜餞飛速地送往了嘴裡。白堇年嚼著,眨巴著眼睛看向陽澈,有些口糊不清道,“阿澈,明日我們出門逛逛好不好?來了些日子,我想看看這個都城。”
“好,你想如何便如何。”
陽澈抬手去抹他嘴角殘留的藥漬,白堇年伸出蔥白的手指握住那隻手,微微笑道,“阿澈現在似乎比之前更愛講話了呢。”
陽澈挑眉,“有嗎?”
白堇年點頭,“對呀,以前我是要跟你說上好幾句你才會說上幾個字,我那時還以為你不愛同我說話。”
陽澈摩挲著他的右臉,“以前是我不懂事,讓我的阿年一個人說話。”
白堇年搖搖頭,看著他,“阿澈很好的,我沒有因為那時不跟我說話怪過你的。”
這桃葉眼……還是純真無辜的媚眼……真是讓人受不了。白堇年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近在咫尺時,門被推開,然後就是沈清的大嗓門,
“誒,還睡呢!快起……”沈清一看裡屋,尷尬地忙轉身,支支吾吾道,“外麵那皇帝老兒賞了好些東西過來,你,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外邊那叫什麼福祿的太監還在等你過去謝旨。”
然後一溜煙地跑了。陽澈眸子都沉了下去,白堇年看了看沈清離開的地方,又對著沉臉的人道,“阿澈?你壓著被子了,我要趕緊起來穿衣服去謝恩了。”
陽澈沒動,白堇年以為陽澈沒聽見,於是又重複道,“阿澈?我們該出去了,不能讓他等久……唔……”
白堇年正說著話,陽澈突然壓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腦後被一隻手扶著,也正是因為被扶著,都動彈不得,陽澈低頭淺淺地吻著他,輕輕地咬著他的唇,然後更深入的探索。
白堇年青澀笨拙地回應著,他伸手環住那長脖頸,陽澈反手環住那細腰,用嘴唇輕輕吸吮他的唇,將那苦澀之感化為了甘甜。
不知道多久,直到聽到身下人的喘息聲,才慢慢不舍地放開,看著兩眼迷離的人,陽澈道,“等久一點又如何,我想做的事自然比外麵那個更重要。”
白堇年此刻紅完了臉,抿了下唇上的餘溫,陽澈勾了一下白堇年的鼻頭,起身拿著外衣給他穿上,一起出門往正庭門走去。
“這白公子莫不是在忙要緊事?怎得還不來謝恩,雜家可還得早點回去複命呢。”
福祿坐在位置上,拍著大腿,表情極為地焦躁。
沈清咳了咳,旁邊的周傑看向沈清,“你可去叫堇年了?”
沈清點頭,“叫了,額……估計快了。”
話剛說完,一襲白衣一身黑衣跨進了屋,福祿一看人來了,連忙起身笑嗬嗬地跑過去,“誒呀,白公子總算來了,雜家今日來是替天子……誒?白公子是上火了嗎?嘴部怎得如此紅腫?”
聞言,正喝茶的沈清猛咳了起來,周傑見狀拍了拍他的背,“你怎麼喝個茶都能嗆著?喝慢點。”
陽澈沒有表情,也看向了自己的傑作,爾後像是滿意地轉移了視線,白堇年也隻笑了笑,“勞煩公公等久了,等會我讓下人備些東西給到公公,還有替我謝謝陛下的隆恩。”
福滿聞言,更是欣喜,忙忙點頭,“是是是,雜家等會一回宮就複命去,此次陛下可賞了不少的金銀器皿布匹呢,白公子可先查驗一番,我再回宮複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