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道,“既然是公公親自送來的,那便不會有錯。”
“好的,那白公子注意身子,雜家就先走了。”
“青鳥,送一下公公。”
青鳥才從沈清旁走過來,指引著福祿出了府。
周傑站起身,掃了一眼滿堂的物品,回頭對白堇年道,“雖說這王都我不喜歡,但這位天子倒是不吝嗇。”
白堇年走去隻略微看了一眼冰涼的金銀器皿,然後來到布匹前,用手摸過,嘴裡說道,“金銀器皿這些東西周叔安排就好,我看這些布匹綢緞倒還是稀罕的,就是花了些。”
隨後又輕手勾過,把手停在了簡約卻不失氣質的黑色布匹,指著它道,“我要這件便可。”
“這件?”周傑疑惑,“堇年你不是隻愛穿白衣嗎?你要穿黑的了?”
沈清白了一眼周傑:周叔啊周叔,以前隻覺得你老實,現在看來是缺了一根筋,這哪是給他準備的,這屋裡愛穿黑色的人是誰還不明顯嗎?
白堇年看向身後的陽澈,“給阿澈的,阿澈身子長的快,以前好些衣服也穿不得了,剛好可以用這布匹改件衣服。”
周傑點了頭,雖然以前看不慣這個小子,但至少從回都城到現在為止,這小子對白堇年是不錯,也就慢慢看順眼了。
白堇年又走到一些稀奇小玩意兒前,“這些拿給小鹿和青鳥吧。”
“什麼?也有我一份?”小鹿笑嘻嘻地跑到那些東西麵前,隨便拿起了一件,愛不釋手,隨後看著白堇年,“謝謝白公子!”
沈清走過來,看著白堇年,語氣不滿道,“金的銀的給了周叔,好看的上品布匹給了陽澈,稀罕玩意也給了他倆,請問白公子,我呢?”
白堇年指向旁邊的一整箱藥材,沈清才笑道,“那就多謝咯!”
周傑才又看向白堇年剛才福祿剛剛所說的位置,半晌道,“沈清你最近的藥是不是放了上火的藥材了?我看著是挺紅腫的。”
“……”
“……”
“……”
幾日後,青鳥捧著漆盤從外麵走進了白堇年所在院落。
到院落時,遠遠看見白堇年正坐在院中石桌旁作畫,陽澈則是安靜坐在旁邊。聽到聲音,陽澈先轉頭看向青鳥,青鳥對著陽澈躬了下身子,進這府雖沒多久,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此人對白堇年有多重要。
白堇年抬頭,看向青鳥,“青鳥,怎麼了?”
青鳥將手中的漆盤放在石桌上,“公子,衣服……裁好了。”
白堇年放下畫筆,“這幾日你每天呆在沈清那裡,毒看來解得還不錯,”摸了摸那裁剪地精致的衣物,後莞爾笑道,“還不錯,穿在身上應當很好看,阿澈,試試嗎?”
青鳥躬了身子,慢慢退下,出了院子。
等了一會,陽澈才從屋裡出來,白堇年看著那人,半晌笑著說,“真好看,阿澈穿這身更俊逸了。”
陽澈看著他,道,“你的。”
沈清從外采辦藥材回來時,看到坐在自己藥房外的青影,走到他麵前,“小結巴在這兒乾嘛呢?”
青鳥起身,看著他,有些生氣道,“我有……名字的,我……叫青鳥,你到現在……都還記不得,老叫不出……我名字!”
沈清卻笑了,略過他進了藥房,青鳥也跟著進去,拿過他手裡的藥放在了地上,然後乖乖地向往常一樣坐在案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沈清笑而不語坐了下來,卻沒有去把脈,反而從懷裡掏出疊的整齊的方帕放在桌上,輕輕地撚開——是幾塊桂花糕。
青鳥看著他,沈清道,“剛剛我在外麵買藥材的時候,看到你捧著個漆盤站在那桂花糕鋪前,站了半天卻不買就走了,於是給你買了回來。”
“我……”青鳥低眉。
沈清疑惑道,“堇年每月給你的月銀很少嗎,況且這桂花糕也不貴,為什麼隻看著不買?”
青鳥抬頭,忙說道,“不是的,公子的……月銀很多的,隻是……”抿唇半刻,才又說道,“我父母……為了當時貪嘴想吃……桂花糕的我……去偷拿了鄰居的……才被打死的。”
說完後心虛地看向沈清,沈清並未發現青鳥此刻驚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