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情灰袍少年 第二天,陽澈頂……(1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064 字 1個月前

身子能動以後,青鳥穿好衣服快步來到白堇年的院裡,跪在地上,“青鳥有負公子所托,未找到周主事。”

“起來吧,”白堇年咳了咳,“此事不怪你,隻怪那下手之人動作太快。你身子可好些了?”

“已無大礙。公子,可還需要繼續派人前去舟州找周主事?”

白堇年搖頭,“既然對方敢直接在白府裡對你動手,想必周叔已然不在舟州。”

“公子如此說,心裡是已經有了答案?”

坐在白堇年身旁的陽澈開口道,“在都城。”

青鳥皺眉,想不明白,“在都城?”

白堇年起身,走到院門前,看著屋外的樹,“起初我以為舟州出事,是因為信息網暴露,周叔是我的人,也是我阿父的人,現在看來,很明顯周叔失蹤是衝著我來的,此人可調動舟州的人,也可快速無聲無息地將周叔運往都城,除了他有這勢力,我想不出這都城還有誰仍舊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青鳥皺眉,“你是說?”

陽澈走到白堇年身邊,看著他,“信王。”

良久,白堇年才又繼續說,“信王是揭露智王密謀造反的人,我阿父是智王的好友,且我阿父手上有十五萬的精兵,你說信王會放過我阿父嗎?”

“可是我聽說智王謀反,白將軍又是智王好友,信王忌憚他也是應該的。”

白堇年轉身看著青鳥,“那你可親眼看到智王謀反,親耳聽到青羊郡起兵的消息?何況你剛剛都已經說了,隻是聽說。”

青鳥沉默半晌,突然睜大雙眼,“公子的意思,是信王構陷智王?!”

陽澈道,“智王生平待人寬厚,心有仁意,對天子更是說一不二,從不忤逆,唯一的缺點就是。”頓了頓,“女人太多,就算誰懷孕了誰死了都不知道。”

“我之前在舟州跟周叔談起智王與信王之事時,心中便有疑惑,明明當今天子的寵愛更偏重於智王,那為何智王還不願等到當今天子駕崩,順理成章登位,非要鬨這麼一出起兵謀反呢?這不是得不償失是自尋死路啊。”

“之前的智王事變,是信王一手謀劃的。事到如今,當今高位,不可能不知道智王的為人,卻還是默許讓信王如此做了,說著對智王的寵愛,嗬,當真是帝王無情。”陽澈冷笑。

“那周主事那裡如何?”

白堇年坐回了位置,“既然他敢把周叔運回都城,他就必定會主動邀我進翁。等著吧,不把人用到極致,他不會對周叔如何,相反,還會瓊液美食招待周叔。”

昏暗的暗房中,一束光招了進來,幾聲腳步後一雙紋有翻雲的皮靴停在周傑身前。

周傑閉著眼,雲淡風輕道,“信王殿下,好久不見。”

信王聞言,就像以往二十的少年般朗聲笑道,“阿傑,怎麼叫我信王?不如少年時喚我六郎,怎得生分了?”

周傑才睜眼,看著麵前人,“哼,是我周某當年看錯了人!交錯了友!”

看他睜眼,信王似乎高興喜悅得很,忙著把身後放在桌上的玉瓊美食擺放得整整齊齊,然後坐在旁邊,看著周傑道,“阿傑哥,快過來吃,我準備的都是你以前愛吃的牛肉和荷花酒,這荷花酒之前我也差人送了好些給白堇年。”

周傑皺眉,似乎厭惡,“你敢對堇年做什麼,我殺了你。”

信王放下筷子,兩眼一沉,不悅道,“你就這麼把那罪臣之子放在心尖上,難道隻因為,”信王扭頭冷臉看著那仍舊雲淡風輕的臉,“那女子嗎?”

周傑直視著他,“嗬,罪臣?究竟是誰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安在白將軍身上?”

信王反笑,“那又如何,我王磊想殺誰便殺誰,誰阻我上那九重天,我一個也不留活口,就連白堇年都是我上位後第一個要殺的人!”

周傑瞪目,“你敢!你若傷堇年一根汗毛 ,我周傑承諾必取你腦袋!”

信王疾步走過來一手拽住那乾淨的衣襟,狠狠說道,“夠了周傑!一口一句堇年,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周傑冷笑,看著那雙曾經以為清明的眼睛如今卻渾濁不堪。

信王鬆開了手,冷聲道,“紫然。”

聽到十幾年再沒聽到的名字,周傑抬了頭。

信王看他這樣子,臉色更沉了些,爾後反笑道,“當初白城帶著自己的妻兒離都,雖是天子授意饒他一命,可我不肯啊,我不肯讓白城活著,更不想讓紫然活著。可周傑我想殺的你要阻擋,就算我當時好吃好喝把你放在這暗房裡,你還是跑出去救他們,當初我就該讓吳耀風將紫然的屍體暴屍荒野,不該跟著白城扔在那泥濘裡!”

“你瘋了。”周傑搖頭,聲音裡都是無奈。

信王背對著他,急聲道,“對,我瘋了,從你周傑死也要拚命護著她時,我便瘋了。”

信王緩緩回頭注視著他,“阿傑,你可曾在跟我把酒問天時,有一絲絲對我不同?”

周傑直視著他,“我周傑這一生隻愛過一個人 。”

聽到了早就知道的答案,信王慢慢往外走去,周傑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又看向桌上還在冒熱氣的牛肉和上好玉器乘著的荷花酒,抬頭看向黑乎乎的屋頂,眼睛裡逐漸被往事布滿。

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