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交易互談 關了門後,撲鼻……(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326 字 1個月前

他甩開被褥,跌跌撞撞地跑向案桌,在最裡麵拿出密盒,放在桌上,抽開後,一把白扇映入了慌張的眼簾。

他伸手拿過,回了床上,將那白扇置於胸口,閉著眼睛過了會像是睡著了般,眼角處卻淌著淚水。

半夜月亮高掛時,信德帝躺在床上,突聞一聲,睜開了眼,他看向被風吹得搖曳的紗幔,眯了眼,隱約見到那紗幔後麵仿佛站有一人,信德帝凝眼,那身形……

那紗幔後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六郎。”

“是你嗎?是你嗎阿傑!”信德帝跌下了床,眼裡的淚水仿佛止不住般,“阿傑,我想你,我想抱你!想以前那樣!”

那身影卻慢慢後退,信德帝連滾帶爬衝過去想要抱住他,卻終究隻是幻影。

“阿傑!”信德帝猛地坐起,那胸口的白扇掉在了地上,信德帝連忙下床檢查那白扇有無破損:這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了。

所幸並無損傷。

他才抬頭看著紗幔的位置,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過一會,信德帝圈住自己,死死的捏著那白扇,將臉掩在了膝蓋裡,儼然像一個孩子。

黃沙漫天。

沙兵們頭上裹著麻布,想以此避免那黃沙隨著大風刮進鼻腔,大漠本來有好幾片綠洲,這幾年風沙漸盛,淹沒了幾片綠洲,所剩無幾。

沙兵們在綠洲四邊圍造一米高的柵欄,柵欄外麵又蒙上一層廢棄布料,以此來防範黃沙。

黑漆的帳篷外,站立著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他的眼睛如同這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灼目,他鼻梁高挺,沒有如同其他沙兵般蒙著口鼻,臉上卻有大量的鬃毛,此時像極了沙海裡的一頭雄獅。

麵前走來一人,那人身形佝僂,背部有些駝,可那雙眼睛卻明亮得很,他站到帳篷下,看著那“太陽”,語氣不卑不亢,

“太陽 ,這是一封從王都來的信。”

蒙哈爾眯了眯眼,接過那封邊角有些褶皺的信,粗魯地拆開,細看了一番,將那信又遞給了指引師鄂敏子(屬於太陽的指引師,也就是等同於中原的軍師) 。

鄂敏子眯著眼看了,過一會將那信攥在手心,看著不做聲的蒙哈爾,“這信有蹊蹺。”

蒙哈爾不知是否被風沙迷了眼,眯著眼看向枳城的方向,過後喉嚨間傳來雄厚的聲音,

“這新帝想讓我們替他打這枳城,不論結果如何,就是想坐享其成。嗬 ,這中原的人,果真還是如以前一樣,狡猾得很。”

鄂敏子又低頭看向那封信,過了會,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盯著蒙哈爾,“太陽,此仗未嘗不可打。”

蒙哈爾低頭看他 ,鄂敏子是其父蒙之朵的指引師,後其父死在枳城城門,當時的蒙哈爾還小,被鄂敏子一手養大,做了這大漠的新太陽。

往昔身形挺拔的指引師,此刻卻雙鬢斑白,身形佝僂,除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還年輕,其餘的已和一位老者沒什麼差彆。

鄂敏子看著蒙哈爾的眼睛,繼續道,“其一,如這信所說,枳城十年沒打仗,軍心早已懶散不好聚;其二,枳城與朝廷十年未來往,城中糧草早已匱乏,最近又大力收攬流民,如若真打起來,就算前者軍心還在,但其打仗最必須的糧草來不及供應,此仗也必敗;其三,我們大漠沙兵不可再在這裡生存了,綠洲減少,我們要生存,而那枳城就是我們生機的地方。所以此仗未嘗不可打。”

蒙哈爾道,“如若我們成功取下枳城,可外有王都,王都裡還有陳支潤,陳支潤底下還有不少精兵強將,其中以一個叫殷虎的最為突出,又該如何?”

鄂敏子道,“談交易,我們即刻書信一封去到新帝,他需要我們,想利用我們,我們可以被他利用,因為我們也有所需,但被他利用也得有個回饋,這交易才不失平衡。”

蒙哈爾想了想,那鬃毛隨著臉部肌肉的變動,向上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