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筆從戎棄戎從筆 白堇年睡的不深……(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569 字 1個月前

徐光華才轉過身,看了一眼白堇年以及身後的陽澈,扯著臉勉強笑道,“堇年來了,坐吧。”

待幾人坐定,徐光華按照以前議事的習慣欲伸手去拿茶盞滯留在空中,又收了回去,將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說著,“首戰勝了,糧食也入了糧倉,也將一部分的糧食以當初兩倍的份額分發給了捐糧的百姓,枳城此戰徐家軍損傷倒是如同預期還要更少些,多虧了陽澈的融合戰術還有堇年的火把聲勢,此戰我們才能如此順利。”

白堇年道,“徐城主謬讚,但我們要說,若不是徐城主身為主將帶兵有方,我們也沒辦法統領這群部隊獲得勝利。”

徐光華略微輕輕的搖頭,舉起兩隻手晃了晃,剛剛被袖子遮住的部位敞在了視野中,白色的繃帶裡透露著些許的紅色,紮眼得很。

又在眾人眼中,端起茶杯,那茶杯裡裝著大半的茶水,卻隨著手部的顫動,滾落了出來,濺在了手上,滴落在了桌麵上。

白堇年對這種情形再熟悉不過,心中雖然出門前還抱有僥幸,隻願那蒙哈爾的入門還能再爛些,徐光華的手也隻是受了些皮肉傷,可心中所想終究比不過眼前實景來的讓人確定:徐光華的手,用不了任何的武器了!

徐光華顫抖著放下茶盞,苦笑著,“一個再也使用不了刀的主將算什麼主將呢?”

青鳥道,“城主也不必過於沮喪,我相信多配合治療定能康健,恢複如初。”

徐光華低頭看著兩隻手,抬頭看著陽澈,那眼睛裡還依稀存有僥幸與希望道,“你是練這個的,最清楚情況了不是嗎?我想聽你說。”

幾人齊刷刷的看向沉臉的陽澈,都希望他的嘴裡能夠說出有希望的話,陽澈側頭看著徐光華,心中猶豫卻還是如實說出了那句話。

“所有被迅風劍法挑斷的力筋都無法恢複如初,就算有幸接好,但以後任何的重物也都提不起來。”陽澈語氣稍微頓了頓,說出最後一句話,“所以,隻能提筆沒法執刀。”

隻能提筆沒法執刀。

這平常的八個字卻重重地落在了徐光華的腦子裡,分量之重,竟險些讓自己過不了鼻腔裡的那股氣。

好笑啊,真的好笑!十年前,自己為了保護枳城,選擇了棄筆從武,十年後,又被一把破刀挑成了原樣,隻是以前還能做選擇,現在卻隻能成為單選題,竟如此荒謬,簡直可笑至極啊!

“哈哈哈哈!”

徐光華大笑,隻是這笑聲充滿了自嘲,失望,之後重重地將手拍在桌麵上,震得杯盞裡最後的茶水濺了出來,杯盞也隨著滾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白堇年正要起身製止,陽澈按住他略過抓住那隻還欲拍下的手,嗬斥道 ,“你難道不要這手了嗎?!”

徐光華抬頭看他,那眼神無助迷茫,沈清起身站到徐光華身前,“徐城主,傷勢未愈,要好好調理,不可如此!”

徐光華看著屋中每個關心的眼神,此刻卻像一把把無形的刀劍紮在心裡那處,片刻後闔上了眼,語氣裡充滿著疲憊,“下去吧,你們都下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幾人走在廊下,誰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打破這氛圍,青鳥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身邊的沈清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家不正有一種專門搭建筋脈的醫術嗎?說不定徐城主可以試試。”

沈清搖頭,“這個隻能對尋常的筋脈有用,我看過他手臂上的筋脈被挑的不成樣子,現在能連上,已是最大的努力了。”

青鳥抿唇,仍舊覺得還有轉機,“可是.......”

白堇年轉頭看著青鳥擺擺頭,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青鳥才住嘴,沈清道,“小結巴,我要給城主煎藥,你幫我燒火。”兩人走到拐角處,往另外個方向走去。

青鳥回頭看了那一黑一白還在繼續向前的身影,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痛感,才回頭看著剛收回手的沈清,“你打我|乾什麼?我不過就是覺得還有轉機。”

沈清歎了口氣,偏頭看了他一眼,“剛剛在議事堂你是沒聽見陽澈所說嗎?你以為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對城主著想,可在陽澈聽著,你覺得他好受嗎?你可彆忘了,兩人之間幾年的友誼比認識你我,甚至堇年都要長。此刻城主傷成這般,陽澈啊,麵冷心熱,還不知道心裡麵自個兒自責成什麼樣子呢。”

青鳥閉上了嘴,要去勾沈清的肩膀,被沈清躲過,“這是在外邊呢!彆跟我做這些。”

青鳥撇撇嘴,“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隻是不說罷了,你怎麼還在意上了?沈郎。”

沈清不理他繼續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