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崩塌不甘合眼 何祁站在門外,……(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027 字 1個月前

剛說完便又向前,直取白堇年要命處,白堇年輕巧躲開,兩眼微眯,一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兩腳踹在何祁身上,何祁受住這力道,往後退了一米,背部結結實實地靠在了牆麵。

何祁摸向發痛之處,聞見外麵越來越密的腳步聲,斜睨看向白堇年,“白公子好功夫,世人都說這塊潤玉隻會文不會武,如今看來,倒是他們狹隘了。”

“彼此。”白堇年寒笑出聲,聽著外麵的動靜,冷哼道,“你今日怕是無功不還了。”

“是麼?”何祁弓著的背緩緩站直,拉開了本還虛掩住的門,讓裡麵外麵的人見了底。白堇年看向外麵那處,略微蹙眉。

何祁笑道,“白公子,你想讓陽澈來救你,我隻怕他那邊也是分身乏術吧?畢竟徐城主在武力方麵已然成了一個廢人,那屋中還有一剛生產不過一月的夫人和小世子需要他護著呢。”停了停,止了笑,看向白堇年,“白公子,該上路了。”

白堇年手指拈緊了年月,看著他,那攝魂的媚眼此刻全是狠厲,“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隨後說道,“我信他。”

何祁從身後緩緩拔出了長約半臂的短刀,不再多說,飛身砍向那人。

白堇年身輕如燕,雖無玉劍持身,好在手中年月更能稱手,耗力更少,出劍更快。何祁揮刀向胸口處,白堇年借著木桌側身躲過之際,手中年月擦在刀身,發出刺耳之聲,震得人耳朵發鳴。

白堇年看準時機,將那鋒利一方狠狠紮入何祁肩膀,何祁吃痛,臉上密汗不止。

外麵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白堇年聞後,不看向外麵,盯著近在咫尺的人痛呼的眼睛,恥笑道,“你看,我說過,他會來。”

何祁看向門外,隻見一黑影尤如一道閃電,快且狠地解決掉一個又一個擋在自己身前的死士。

他確實沒想到陽澈竟能這麼快解決安插在那邊兩倍的人,但他卻露出了笑,在白堇年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手將那年月借著白堇年的手深深插|進肩膀,卡在了兩骨之間,發出清脆的“哢”聲。

白堇年皺眉,欲收回手,但何祁死死按住,看著他說道,“白公子,我說過,該上路了。”

說罷,高舉手中短刀,揮向白堇年,白堇年避無可避,隻能略微側身擋過致命一擊,但手臂處仍舊被劃出了血,那熱液順著手臂而下,沾紅了白袍。

陽澈眼見白堇年受傷,那雙冰冷的眼睛此刻布滿紅血絲,竟隻用一劍劃掉了前麵擋住的人的所有腦袋。

但人似乎殺不完,剛完一波又緊著趕來。青鳥一腳踢掉插在自己劍中的人,咒罵道,“陽公子!他媽的這些人不僅武功上乘,還他媽的不怕死,殺也殺不完!”

陽澈轉動著手中的斬月,冷聲道,“青鳥,你護我進去。”

“好!”

白堇年嘴唇煞白,那張精致的臉上現了密汗,口中的喘氣聲也逐漸加重,他能感覺自己身上已然開始無力,盯著那雙陰冷的眼睛,低聲道,“你......”

何祁笑道,“白公子,我這刀上的軟筋散你用著可還舒坦?”

沈清眼見形式不對,又看著何祁再次舉起手中的刀,眼睛一閉,直接衝上前去。

那一瞬間,白堇年眼睛木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人。沈清低吼一聲,可那聲音,充斥著死亡前的顫抖,“媽的,捅穿了!”

這是沈清生平第一次罵出了臟話。

“沈郎!”青鳥爆嗬出聲,一劍砍下麵前之人的一隻手臂。陽澈踩過死士的肩膀,斬月劍出,將何祁釘在了木牆上,何祁來不及再說任何一句話,兩眼圓瞪死死地盯著白堇年那處,再無聲響。

白堇年扶住就欲倒下的沈清,沈清枕在白堇年沾滿血的衣袍上,想說話,口中卻不住地溢出鮮血。

青鳥殺掉最後一個死士,丟掉了青劍,腳步開始慌亂地往台階上跑,還未跨進屋中,一下子撲在木框上,額角,鮮血直流。

但青鳥感覺不到了。

白堇年捂住不斷出血的位置,那張慘白的臉上已經木然。

“沈清,撐住。醫師很快就來了。”

沈清輕輕地搖頭,玩笑道,“沒用啦,心臟被捅了個穿。”隨後咳了幾聲,抬手去擦拭白堇年臉上不斷滾落的淚珠,緩緩說道,“這下我可真不欠你的了。”

青鳥幾乎是手腳並用爬到了沈清身旁,從白堇年那裡抱回他的“青山”——山快塌了。

青鳥低眸看著他,聲音嘶啞,“你不欠他的了......可沈清,你欠我的......”

沈清摸著青鳥沾滿血漬的臉,輕輕地擦著,可越擦越多,隻得收回手,但青鳥伸手抓住,撫在臉上。

沈清咳了幾聲,那胸口處隨之淌出血液,沈清聲音越來越小,“是,我欠你......小結巴,但不要怨我,怨我......下輩子我主動來尋你,給你買......買桂花糕吃。”停了停,等把那腥甜咽下,才道,“小結巴......這輩子隻恨沒能......早點遇見你......”

沈清最後死撐著眼睛望著他的小結巴,那眼睛裡全是不甘,但終究抵不過手腳逐漸的冰涼,那雙裝著青鳥影子的眼睛慢慢合上。

青鳥不住地搖頭,嘴裡聲音不斷由小聲轉成了嘶吼,“沈清,沈郎,你不要睡,你醒過來!不要睡不要睡,求求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穹本還晴空萬裡,此刻烏雲籠罩,院裡除了青鳥無助的嘶吼聲,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