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 大宴在即,容熙換上懷宸準備……(2 / 2)

她牽起一旁的青雲,他身上披著的是玄色的鳳袍。

皇夫眼底飄過一絲的不悅,不去看摟著小侍郎的墨空,隻交代了宴會的進展,便起身離去。

“皇上,陸主子該生氣了……”青雲靠在她懷裡,軟軟道。

墨空伸手撥弄他的劉海,輕笑著問:“他常常生氣?”

“不…”青雲不知如何是好,“不過要是我回去,定然免不了被責罰的。”

墨空長指掐了他的臉蛋,拍拍小郎君的頭。

“朕也沒打算讓你回去。”

鹿鳴宴前夕,皇上冊封青雲為從君。

一時間後宮之中有關洛溪園的傳聞層出不窮,連不常打聽後宮之事的容熙都在書院聽了好幾個版本。

“原來皇上流連洛溪園半月之久,是心怡那侍郎。”

“哎,你聽說了沒?陸貴君夜裡偷會女子,皇上才故意這樣做的。”

“真的假的?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安昭月大聲咳嗽,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侍詔才收聲。

“子煦也真是慘,攤上這出。”在後院透氣時,她向容熙歎道。

容熙思量,她聽娘親說過皇上年輕時風流的性子,但中年後忙於政事,幾個不受寵的從君都已經遣回了家。

剩下的貴君不過七八人,從君這個頭銜,已經多少年都沒用過了。

“他肯定很生氣。”容熙了解那小少爺的脾氣,他大概會把能砸的東西都砸個遍。

容熙料得很準,陸子煦正將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

“無稽之談!簡直是無稽之談!”

憤怒撕扯著白暫精致的臉,頭上的金釵歪歪斜斜,一陣大吼後跌坐進靠椅,無聲哭泣。

跪在地上的侍郎全都不敢作聲,直到陸子煦用顫抖的手抹乾眼淚,輕咬著唇:“都給我下去。”

他深深呼吸,似乎就要斷氣,雙臂支撐起身體回到床上,縮成了一團。

陸子煦不知道李琮是何時來的,他眼淚婆娑,隻望著那一身青色官服的女子,便哭得更大聲。

她輕擁住他,拍了拍背:“你還有娘親,她會替你撐腰的。”

陸子煦眼神更加淒然,他娘親?彆人有了委屈可以找娘親哭訴,但自己從來不敢。

他很羨慕墨玉,從小三公主就寵他,如今他不願成親,也便遷就他在書院待著。

“娘親交代的事,我一樣都沒完成。”他倔強的神情,和李琮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李琮小心撫摸他如海藻一般的長發,胸膛上的衣襟擦乾他的淚。

“你要幫我。”他仰頭,濕潤的唇和紅紅的鼻尖,似嬌養的小貓。

她緊緊抱住他,抿唇不語。

暗殺、欺君,這都是無路可退的自毀,她答應過娘和阿瑜,要好好活著。

可是,沒了他們,自己如何活得好?

那晚她感覺到了疼痛,並非是習武時的那種痛感,而是從心裡到雙腿的無力。

“反正,我不會阻止你殺她。”那日陸子煦坐在床榻,修剪著指甲,目光如鑿。

她閉上眼,是阿瑜說要進宮的那天,他背上行囊,在裝滿稻草的車上揮手。

“三年,我就可以回來了。”他笑著抱住李琮,“到時候阿姐考了功名,說不定我們還能在皇宮裡見。”

她再也沒能等到阿瑜回來。

陸子煦給了她答案,作為交換,她要成為他的犬牙。

“你要對付容熙,不如從那個小側君下手。”陸子煦躺在床上,漫不經心道。

李琮不是沒想過,看得出容熙對懷宸是有心的,那次在戲園,她原本想下手。

可他一回頭,她就心軟了。

為何上天從不把她最想要的留下,若是他還未出閣,她一定會娶他回來當正室。

話雖這麼說,人家懷宸未必願意……

李琮煩躁地搖了搖頭,將陸子煦給她的鈴鐺扔到了桌上。

“以後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說罷便從西窗翻了出去。

陸子煦望著桌上的鈴,捏在手心,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不過運氣好的話,這次是兩個人。